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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柜门的震动在静谧如水的屋内炸裂开来,犹如惊雷穿耳,林小风与靳佳颖瞬时将目光凝聚于那发出异响的角落。靳佳颖心头疑云密布,眼中闪烁着不安,误以为是衣柜自行开启了生命;而林小风则故作镇定,试图以一句平淡无奇的谎言安抚她:“无非就是只胆大包天的老鼠捣乱罢了。”然而,“咚”的又一声沉闷撞击声再度响起,如同石破天惊,靳佳颖的脸色瞬间掠过一抹苍白,惊惶之中自然而然地依偎进了林小风坚实的怀抱。林小风内心波澜起伏,暗自心虚,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拿耗子作为借口搪塞过去,面对靳佳颖一再的追问,他深感愧疚,实则是心中并未考虑过娶她的现实问题。
靳佳颖见林小风始终无法给出一个清晰坚定的答复,失望的情绪逐渐升腾,她正欲起身离去,不愿再承受这份尴尬和失落。林小风见状,急忙伸手挽留,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靳佳颖的感情纠葛并无绝对联系,试图以此宽慰她受伤的心灵。靳佳颖不依不饶,坚持要林小风对前些日子的许诺给予一个交代,林小风在无奈之下只得坦诚相告,那些话语不过是随口戏言,并非出自真心之求。靳佳颖闻此,虽然略显愕然,却也似有领悟,她在微微释怀中重新倚靠到林小风宽阔的胸膛上,轻柔地表明自己愿意放下名分的执念,只愿能陪伴林小风共赴旅途,风雨同舟。
林小风被靳佳颖这份深情厚意深深打动,虽心中仍有诸多忧虑,但他最终答应了让她一同出行。同时,他严厉告诫靳佳颖必须听从他的安排,任何情况下都不可擅自行动,以免增添更多未知的风险。靳佳颖听罢欣喜若狂,再次紧紧贴向林小风的怀抱,仿佛找到了情感的依托。
正当两人的情感波折看似暂且平息之际,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靳佳颖宛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闪身躲至床后,林小风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厉声责问来者何人。原来门外之人正是谢洪信,他手中紧握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恭敬地递给了林小风。林小风接过匕首,满目无奈,只能命令谢洪信先行回房休息。待靳佳颖整理好情绪,准备离开房间时,她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微笑,那笑容犹如春天绽放的桃花,令林小风不禁为之动容。他情难自已,提出索要一个离别的吻作为此夜波折的尾声。这一夜,在短暂的平静中,他们的故事暂时画上了休止符,但新的篇章已然悄然开启。
靳佳颖面色微红,轻提着足尖,宛如一只羞涩的蜻蜓在林小风温润的唇瓣上轻轻一触,那一瞬的柔情蜜意如涟漪般扩散,随后她身影飘忽,如同一幅淡雅画卷中走出的仙子,翩然离去,消失于门扉之后。林小风目送那抹婉约而柔美的背影远去,憨厚的笑容里透出对靳佳颖的由衷赞美,心中暗忖其胆识与智慧堪比公主,独立而又出众。
不一会儿,陆玄芯面容沉静若湖水,自衣柜背后款款而出,站定在林小风身旁。此刻,林小风才察觉到刚才与靳佳颖的一幕已悉数落入陆玄芯的眼帘,尴尬之情犹如被冷水浇头,瞬间笼罩全身。陆玄芯凝视着林小风,虽表面波澜不惊,但眼底却流转过几许哀怨,仿佛在质疑他是否是花丛老手,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骗过了无数女子的心,自己也未能幸免于难,错付了深情。
林小风见状,心弦紧绷,深感自己似乎陷入了渣男形象的漩涡之中。他咬牙下定决心,一把揽过陆玄芯走向床榻,二人情感炽烈如火,忘我之际,时间仿佛失去了刻度。陆玄芯气喘微微,双眸交织着迷离与忧虑,不禁向林小风发问,是否将她视为轻浮的青楼女子。林小风闻此言,顿时焦急万分,赶忙以庄重誓言反驳,并解开衣裳试图缓和紧张气氛,却被陆玄芯盈满泪水的眼睛深深触动,只能坐在她身边,一次又一次地承诺绝不会对她有丝毫轻慢之心。
陆玄芯回首当初倾心于林小风的初衷,看着眼前人略显轻佻的举止,内心五味杂陈。她紧追不舍地询问起林小风昔日信中提及的娶约究竟是否出自真心。面对这逼人的疑问,林小风陷入犹豫,难以直面回答,遂借吟诗抒怀:“昨夜星辰映画楼,身无彩凤心有犀。”虽然这首诗尚未完篇,但字句间流淌的深情足以让陆玄芯感动落泪,她扑入林小风怀抱,沉浸在那份深情之中。
林小风环顾四周,面对女子们炽热的情感,心头既有无奈又有深深的愧疚。他郑重立誓,将以待妻子而非妾室的态度对待陆玄芯,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与爱护。陆玄芯听闻此承诺,喜极而泣,欣然接纳这份厚重的情谊。林小风紧紧拥抱着陆玄芯,心底翻涌起怜爱与负罪交织的情感,但他更加坚定地对陆玄芯许下了真挚的诺言。
当陆玄芯提及要随行而去时,林小风因另有约定在身,不得不委婉拒绝了她的请求,转而嘱咐陆玄芯早些归寝休息,并再次强调今日所言皆出自肺腑,毫无虚饰。陆玄芯尽管欢喜满怀,却又回想起那首专属她的诗,林小风回应道,那诗确是专门为她所作,只愿她一人能体会其中深意。随着陆玄芯轻轻摘下秀发上的发簪,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洒落肩头,更进一步褪去裙裳之时,林小风愕然失措,忍不住追问她的去留之意,陆玄芯只是默默摇头,不愿多言,继续褪去身上衣物,留下一片寂静与谜团。
夜色渐深,屋内灯火悄然熄灭,外边的世界则风雨交加,雷电闪烁,铃声在风中摇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风雨过后,星空皎洁如洗,庭院池塘水面泛起金光,与静谧夜空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世外仙境的画面。林小风独自坐在这深夜之中,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在复杂的情感纠葛中不断审视自我,感悟人生百态。
一夜之间,狂风裹挟着暴雨横扫大地,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撕扯过寂静的夜晚,留下一片狼藉景象。
············
次日清晨,曙光初现,林小风早早起身,悉心收拾行囊,准备踏足那未知的世界,开启一场注定充满坎坷与磨砺的旅程。陆玄芯欲挣扎起床为他打点穿戴,无奈昨夜病情未有明显好转,步履蹒跚间尽显病弱之态。林小风目睹此景,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于是轻柔地揽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温言劝慰:“玄芯,你且安心歇息,无需强撑着身子来送我。”陆玄芯闻听此言,面泛娇羞之色,轻轻点头应允,眸光中流淌出脉脉温情。尽管林小风内心深处满载着对陆玄芯的深深挂念,但他仍强颜欢笑,提着包裹跨出门槛,此刻他的心情却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沉重而复杂,仿佛人生的顺遂之中尚缺一份情感纠葛的砥砺锤炼。
城外,王颖超所集结的队伍已整装待发,一百多人汇聚一堂,其中既有以惯偷明从亮、山匪韩桂良为代表的特殊人才,也有县衙官员赶来为其践行。当林小风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内,人群立即庄重肃立,齐声问候,致以最深的敬意。林桃花手捧精心打包的食物,小心翼翼地为他整理衣领,嗔怪他生活自理上的疏忽,并提及陆玄芯未能完成帮他穿衣之事,林小风听后心头一紧,只好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面对林桃花那直言不讳的责备,林小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赔笑着应对,深知只有这个直性子妹子才敢于如此坦诚相对。临别之际,林桃花反复叮嘱他务必注意安全,早日凯旋归来。人群中,热兵器所的胡一默怀抱着一只沉甸甸的大木盒走上前来,内藏连夜赶制的数支短铳,赠予林小风作为防身利器。林小风接过试射,对短铳威力表示满意,当众赞许了胡一默的辛勤付出,然而当胡一默提到经费紧张时,林小风则半开玩笑地嗤笑一声,告诫他得学会精打细算。
正当此时,开水所的齐吉航带着一种奇特箱具挤入人群,得意洋洋地展示了一款蒸汽动力枪械,声称该武器无须依赖火药,性能优越于热兵器所的产品。林小风饶有兴趣地围观了蒸汽枪的试射过程,怎奈启动之时水尚未烧至沸腾,结果引来了众人的一片讪笑声,齐吉航只能悻悻然收场。林小风见状,果断决策削减开水所的部分资金支持,转而加大对热兵器所的投入力度,并即刻下令队伍启程。
同一时刻,在汉江王府内,江管家恭敬地呈上一封来自源亥城的信函,汉江王阅罢脸色陡然剧变。他忆起项协宏乃是林小风麾下的一员,如今却突然现身源亥城,再联想到林小风近日离京远行,诸多线索交织之下,不由得心生疑窦——莫非皇兄暗中派遣林小风插手自己的事务?这一突如其来的猜测让汉江王怒气勃发。经过短暂而深刻的思考后,汉江王决定主动出击,积极应对这突变的局面,以防林小风在这纷扰世事中翻云覆雨,给自己带来无法预知的麻烦和困扰。
汉江王的脸色在阴晴之间游走,尽管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无波,但内心的涌动却如暗潮翻滚,手指在桌面敲击出疾徐不定的节奏,直至最后悄然停歇。江管家在一旁察言观色,待那敲击声消失,才略微松了口气。他谨慎地探问:“王爷,是否真有林小风亲自前往源亥城这回事?”汉江王紧蹙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思索:“即便他果真涉足源亥城,也未必能够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然而,一旦他在那里遭遇不测,皇兄定会勃然大怒,甚至可能派遣大军攻打源亥城,那时必将掀起一场人心惶惶的动荡。”
江管家听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补充道:“也许林小风并不了解我们的实情,而且钱公子素来行事稳重、保密严谨,项协宏至今尚未泄露半点风声,仍在源亥城中巧妙周旋。”汉江王心头暗自哀叹,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被林小风搅扰得难以安宁,愤怒之下,他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杯盏微颤。杀与不杀,皆是一道棘手的抉择:若对林小风痛下杀手,皇兄必然严查到底;若放任其自由,项协宏已深入源亥城腹地,探知诸多机密,无疑是个难缠的对手。权衡再三,汉江王最终决定亲赴源亥城查明真相。
而在源亥城的一隅偏房内,项协宏与众部下围坐一堂,他身形消瘦了不少,众人私下窃窃私语,原来这一切皆源于他每日饮茶之余,还费尽心思策反女内奸,这份付出让同伴们既羡慕又生出了减肥的决心。骆华俊抱怨自己已被软禁得太久,而项协宏则诉说着在钱府中的虚以委蛇,揣测钱公子疑心极重,只有等到家人安全抵达源亥城,他们才能真正展开行动。项协宏透露已经通过书信向林小风通报了自己的困境,估摸老爷应当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接应。
午后阳光慵懒,项协宏再次赴约钱府之前,反复告诫众人要时刻关注抚琴的安全。此时,冯临度适时出现,邀请项协宏一同到附近的茶楼稍作休息。项协宏敏锐察觉到钱公子的态度有所变化,料想他正在施展驭下的手段。随着夜幕降临,晚宴的时刻渐近,冯临度提醒项协宏,今晚的宴会不过是接待新晋盐商,席间或许会有女子陪侍,要求项协宏务必忍耐可能出现的不堪之事。面对项协宏追问具体细节,冯临度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难以启齿。于是,两人先行来到茶楼,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消磨时光,静待那个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晚宴拉开序幕。
世间浩渺,奇事犹如点缀夜空的繁星,层出不穷,不绝于耳。不论男女群聚或是独男性群,此类奇异之事在靖江之地并不罕见。此地生活节奏平稳,日常娱乐活动匮乏,读书研经者多为功名利禄所驱策,除此之外,游园赏春、观戏弈棋等雅兴构成了百姓八成以上的消遣时光。然而,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生活表象之下,却暗藏着一件最为人津津乐道、荒诞至极的逸闻。
项协宏听闻此事,那股荒诞之气如同一阵阴霾瞬间将他全身笼罩。他行走江湖多年,骨子里尚存着浓郁的书卷气韵,对于这种外表风雅实则乖张变态的游戏方式,内心深处颇感抵触与难以接受。他的思绪飘回了昔日在县学的日子,那时也曾目睹过类似的情景,不禁令人心生寒意。
项协宏强行抑制住心头翻腾的不适情绪,转头看向冯临度,话语中带着探寻之意:“你对此有何看法?”冯临度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询问,脸色凝重,直言自己的立场:对于此事,他也深感排斥,但无奈受雇于钱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遵从主命,恐有失面子,日后立足之根基也将难保。
项协宏的目光落在席间琳琅满目的佳肴上,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种欲呕的感觉。他轻轻放下手中温热的酒杯,脸上浮现出淡然又略带苦涩的神情,徐徐说道:“依我看,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吧,烦请你向钱公子传达,今日我身体微恙,不便前往参与。”冯临度听闻此言,神色焦急,连忙劝阻:“不可轻举妄动!公子今日特意召集新旧朋友共襄盛举,若你不肯到场,岂不是让他颜面扫地?恐怕往后你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
项协宏满脸愁容,坦诚地表示:“虽与公子相处月余,觉得他性情独特,尚未达到你所形容的那种极端境地。”冯临度听后,深深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是因为你还未彻底了解他,初识时,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和善可亲,只要你能助其获利,他会待你如上宾。然而,一旦触及他的底线,或稍有不慎招致他的不满,便会引火烧身。当然,若是能博得他的欢心,金银珠宝他也会毫不吝啬地赠予。”
冯临度饮了一口茶,回忆起与钱公子初次相遇的情景,那时的钱公子还未如此过分,而今,其欲望如野草般疯长,寻常娱乐已无法满足他的胃口。“据说他曾将自己的小妾拱手让人,更有甚者,在前年一次极度兴奋之际,竟然……”说到此处,冯临度意识到言语过于突兀,遂戛然而止,只顾慢慢品味杯中的清茗。
项协宏听闻此惊人消息,震惊之余追问详情,冯临度却避而不谈,转而开始策划晚宴上的应对策略:“你不妨借饮酒来佯装醉态,但需警惕,若公子未醉你先醉,恐会被强行唤醒,徒增痛苦。”随后,他细细打量项协宏的身形,建议他可以借口肾虚以避开这场闹剧。项协宏听罢,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愤慨而又坚决地反驳。
交谈之间,项协宏内心愈发焦虑不安,此事不仅怪诞离奇,倘若传扬出去,阳曲县上下无人不知,自己如何面对家中妻儿老小?尤其是家中的妻子,她怎能容忍这样的羞辱?他的眉头紧锁,忧郁之情悄然爬上脸庞。
冯临度见状,适时地给予安慰:“既已涉身其中,便应随遇而安。或许你的家人此刻已在源亥城安顿下来。若是因为得罪钱公子而导致意外发生,万一他在酒酣耳热之际失控,让你的妻子成为寡妇,这岂非你不愿看到的局面?”项协宏在心中反复权衡,关于守寡一事,倒并非他最忧虑的问题,毕竟阳曲县风俗与别处有所不同,真有不幸,家中妻室或许已有别的打算。但他深知,此事关乎个人声誉,一旦败露,必将令他颜面尽失,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最终,项协宏为了完成任务,再次选择了妥协与牺牲。夜色降临,他们离开茶楼,径直朝钱府行进,遵循惯例乘轿进入内宅。内宅华灯璀璨,布置奢华至极,两排食案排列有序,侍女们身着清凉诱惑的服饰穿梭其间,为这静谧夜晚增添了几分暧昧气息。项协宏瞥见这般情景,原本紧绷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
此时的钱燕鹏慵懒地坐于中央,斜睨着众人,嘴角挂着自鸣得意的笑容,那副模样令人望而生厌。他指示项协宏与冯临度两人在末尾落座,而后起身展示金条,宣布赏赐给钟洪涛、吕树等人,并激励新人忠诚勤勉,许诺必有丰厚奖赏。
宴会正式拉开帷幕,一群娇艳妩媚的歌舞伎鱼贯入场,琴瑟琵琶交织出悠扬悦耳的旋律,舞影婆娑,歌声曼妙,场面热闹非凡。钱燕鹏再度展现出他的豪爽本色,意图明显——收买人心。项协宏在一旁默默观察,已然洞悉钱燕鹏的手段以及背后的目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琴瑟琵琶交织出一曲跌宕起伏的交响乐章,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与宁静深邃的湖面并存,此刻周遭原本静立如莲的侍女们悄然起舞,步履轻盈若鸿雁翩跹,瞬间点亮了宴会中央。此曲虽是世俗中被视作下里巴人的淫词艳曲,却恰恰投合了钱燕鹏那独特且略显乖戾的艺术审美。然而,舞蹈之美实属罕见,每一动作、每一线条都展现着钱府精心挑选的侍女们的卓绝才艺和超凡姿色,这也恰好映射出钱燕鹏在寻欢作乐方面独到的眼光以及苛刻的标准。
项协宏手握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他眼前摇曳生辉,他边品味美酒,边沉浸在这曼妙舞姿编织的梦幻世界之中,心中不禁涌上万千感慨:同样是人,彼此间的差异竟如此悬殊。自家老爷虽富甲一方,但在追求享乐的层次和手法上,相较于钱燕鹏而言,似乎还欠些火候。而钱燕鹏手中同样握着酒杯,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脸上却流露出对这等寻常娱乐的厌倦与疏离,仿佛早已经历过无数此类场景,早已失去初时的新鲜感。周围的宾客则如同被魔咒摄住一般,全然沉醉其中,毕竟像钱公子这般身份地位的人,日常生活中能有如此奢靡场面的机会并不多见。
当舞曲达到高潮之时,一名不速之客混迹于舞女之间,举止轻浮放肆,引得众人侧目。钱燕鹏对此非但未加阻止,反而以笑声附和,一副纵容姿态。随着宴席渐入佳境,众人的注意力开始从舞蹈转移到交谈攀谈之中,钱燕鹏亦适时插话询问,尽显主人的热情好客。项协宏见状,心头稍感宽慰,认为冯临度先前所言或许过于渲染,如今看来,尽管气氛有些奇特,但整体尚算和谐,一切仍在可掌控的范围之内。
舞曲终了,舞女们疲惫不堪地回归原位,原本娴雅恬静的形象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香汗淋漓、气息微弱的模样。盐商钟洪涛等人借机揽过舞女亲近调笑,而钱燕鹏身边则环绕着数名主动上前按摩伺候的美婢,厅内纱衣肚兜鞋袜散落一地,整个画面逐渐滑向荒淫无度的深渊,似曾相识的丑恶景象再次重现。
目睹这一切,项协宏的脸庞微微抽搐,肌肉紧绷,不由得回忆起多年前县中发生的一桩旧事——一位富贾诱骗良家女子行径猥亵,后被侠士林小风严惩的往事。此刻情景令他心惊肉跳,记忆犹新。冯临度察觉到项协宏陷入沉思的状态,便悄悄提醒他仿效他人行事。项协宏深深吸了一口气,犹豫间揽过身后一名侍女,但他并未做出逾矩之举,只是将她拥入怀中。侍女疑惑地抬头看向他,情急之下,项协宏轻轻拧了一下她腰间的嫩肉,此举使她疼痛难忍,尖叫出声,而这意外的行为竟让钱燕鹏投来赞赏的目光。
钱燕鹏举杯邀众人共饮,宴会的热烈氛围愈发高涨。此时的钱燕鹏已然袒胸露背,面色酡红,显然已有几分醉意。席间之人纷纷借酒劲儿做出种种失态之事,项协宏内心虽然极度反感,却又无法抗拒这股狂潮,只能紧紧握住怀中侍女的手臂,她的痛呼声不断响起。冯临度看不过去,低声劝阻项协宏,并提醒他注意自身的形象。项协宏权衡再三,遂解开衣襟,假装疲倦至极,仰面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而陶醉在欢乐中的钱燕鹏并未留意项协宏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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