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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跳舞的邻居二（第1页）

徐佑的一番猜测，正是当年两位年长些的值班护士隐约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只是就像我那位童年玩伴和破屋里一地好似恶作剧的番茄酱血迹一样，事情戛然而止，多年前的小扈医生也没有等到那个求救电话的真正后续。

她和两位值班护士报了警，也尽力配合了调查，但来查访的同志一拿起话筒，还没翻找来电记录先纳闷哎了声，扭头问她：

“你说报案人可能是打错到你们这儿的？”

小扈医生觉得有些不妙，“是啊，怎么了？”都是三位数，匆忙之下把110拨到120，黑灯瞎火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那同志欲言又止，索性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用那台座机给自己现场拨号，手机很快响起彩铃，跳出来用当地区号026开头的一串八位数字。

小扈医生顿时愣住了。

“你们这儿我常来，”那同志无奈道，“大妹子，你这儿有几台座机，号码绑的是你们医院宽带网络的线路，特意开了录音，平时给病人回访、处理投诉的时候才用上。外人查都查不到，打进来是比较麻烦的。”

“这一长串，又不像过去家家户户有本厚厚的黄页簿子拿来记电话，要说打错了实在有些牵强。”

办事的同志大概是怕话说重了，引起什么误会，还好声好气安慰她，“也不怪你没料到，街尾有家银行网点也是这样，厅堂里的办事座机拨出去是个本地固话号码，跟官方电话是八竿子打不着，经常被人当骗子，乌龙一场闹到派出所也不是一两回了。”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谁家跟你们医院有投诉上的纠纷矛盾，特意回拨了电话过来跟你们开玩笑。”

小扈医生还没回过神，下意识急道：“可我之前接过打错了的电话也不止一两个啊，你们、你们怎么能查都不查就说是个玩笑呢？那么大点的小孩万一真出了事……”

说没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好像，前面接过那些拨错的电话是其他几台座机上接的，确实不是这部。

那位办事的同志脾气倒是很好，任由她把焦躁的情绪发泄完，才介绍说自己姓张，许多奇事怪事都有接触，就是专门处理这些的，并没有怠慢敷衍的意思。

看对方始终不急不躁，小扈医生缓了缓神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您这么说，是不是还查到了什么？”

那同志摆摆手示意没事，解释道，他们已经查过那通深夜来电，小扈医生她们报抄的号码确实存在，户主住六楼，电话一直是正常在使用。

说起来小扈医生还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几天前头摔破了来缝针那位倒霉社畜。

“他？那患者不是还在我们院里，喊着头晕一定要住院两天，叫我们帮忙开个病历当假条。”

小扈医生大感意外，去翻前台的台账，发现前几天确实有值班人员给这号码打过电话，是照例通知病人家属，大概是一时拿错用了这部座机。只是对面那时始终没有接通。

“电话没接通才是正常的，”办事同志说，“那患者单身独居，没有孩子，这两天家里当然是没人的。而且他家那一栋都是单独一个单元，对门的位置封了墙，邻居家的房门通通开在另一头，更没有什么人能撬门砸墙进去摸黑跳舞。”

也就是说，不管打电话的小女孩在哪家，左右是没可能进去用这台电话的。

“那位小报案人说的情况，我们也抽人去实地看过了。他家楼上是个夜猫子，当天晚上那个点静着音联机打游戏，正精神着，还起夜出门买了烟，再三说如果有那么大的动静肯定第一时间就能注意到。”

小扈医生不死心：“那邻居家？”

“邻居家倒确实是有个学龄前的小女孩，”办事同志有问必答，“我们的伙计也问过了，小家伙对这些毫无印象，目前看来只是恰巧年纪相仿，跟这桩事没有什么牵连。”

他指了指座机，“这台我要拿回去再看看，录音也要抽调一下。”

说罢喊了同事给小扈医生和两位值班护士录口控，封存好座机就要走。

小扈医生咯噔一下，身体比脑子快一步，人已经追了上去。“你……您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是派出所的，对不对？这件事难道就定性为一场乌龙，这么没头没尾算了吗？”

那人站定，看看她，忽然暴露出两分邪性，不咸不淡揶揄道：“妹子，事情到你这里，确实已经停止了。”

小扈医生难以释怀，扪心自问就有些喘不过气。她苦读出来是为了治病救人，可眼下，一个直接打到她手里的求助电话都难有下文，明知道可能有个孩子危在旦夕，难道就眼睁睁放弃吗？这又怎么对得起学医时候的誓言呢？

她下了决心，就认真问：“那要怎么样，我才能继续参与这件事？”

那姓张的办事人员有些意外，深深看她一眼，似乎想起什么相似脾气的熟人，意味深长道：“等你有缘分也姓张的时候。”

“——等你有缘分也姓张，”武丑狐疑插了句嘴，“这是哪个不说人话的大尾巴狼？扈医生你当年就是这么给拐到咱们张家，发配到教官手里的？”

扈医生做事有始有终，先有条不紊把事情交代完，告诉我那小孩最终是获救了没大碍，只是谜团犹在，至今她不清楚前因后果。

这才没好气道：“那位给我引路的？就在车上。”

我们都哦了声，气氛就松快起来，没有丝毫犹豫，把视线投到徐佑身上，面露谴责。

这老贼把眼一眨，还装傻充愣，“干嘛？我可是跟我外甥姓徐的。姓张的跟我能有什么关系？”说着还厚起脸皮指认专心开车的张添一，“你们怎么不说是他干的？这厮就很老实吗？”

当年他几岁你几岁？甩锅给小学生是吧？

我实在无语，听着张添一的笑声就叫我这便宜二舅少狡辩，到处坑蒙拐骗往回捡人的独此一家，还有谁跟他似的出门在外连个真名都不用。光是我们这一车，就起码有仨都是他骗回来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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