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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飞鸟尽（第1页）

虞泉不明白为什么凤衔珠没有跟他商量就擅自做了这个决定，御书房中，君臣之间的对峙更像是破裂的同盟在谈判。

虞渊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虞泉气得通红的脸，半天才道：“小妹自有她的主张，她是系统，难道还会错吗？”

“游戏是林家的墨子智脑平台开发的，传闻中，在上次升级之前，墨子智脑出现过违反人类意识的举动。谁又知道，她是不是也是另一个墨子！”虞泉怒道：“归羽小姐命悬一线，还在等着我们想办法，现在宣布这样的规则，无异于破坏了整个游戏！还怎么找到被囚禁的女帝！怎么找到归羽小姐的病因！”

“是谁告诉你，完成游戏，就能找到凤归羽的病因？或者说，你就是脚本，这里面有没有写凤归羽的治疗方法你不清楚吗？”凤衔珠的反问让虞渊终于忍不住道。

“治疗不不是简单的吃药，也有其他的方法。”

“意识转移。你们天真的以为，可以把她的意识转移到克隆体身上，凤归羽得以永生。而这个游戏就是她意识的中转站。只要成功留住了你们的意识，在身体上进行转换，双胞胎可以，克隆体自然也可以，是吗？”凤衔珠一语道破让兄弟俩都变了脸色。

“所以，在夫人和小姐之间，你们兄弟选择了背叛夫人，留下小姐。这么做是信了凤灼的鬼话准备将凤归羽做成代代相传的玉玺，不顾她反复转移有可能引起的精神崩溃，换来你们的荣华富贵吗？”

这样的指控让好脾气的虞渊也变了脸色斥责道：“你既然窥探到这个游戏的真正目的，为何还要装糊涂？我们是为了让大小姐获得永生，再也不用受到凤家命运的诅咒！夫人只知道逃避，如今生死不明，难道我们还要眼睁睁看着大小姐死吗？”

“所以，这也是凤归羽的意思吗？她知道她所期盼的救赎并不是身体的康复，而是将她强行塞进一个克隆的身体里吗？”凤衔珠步步紧逼：“一个克隆体的诞生，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粉碎一个独立的人的意识，哪怕它尚未形成，然后把凤归羽塞进去。她知道自己将如此耻辱且违背伦理的活下来吗？”

“大小姐会理解的！”虞泉终于开口了，坚定且不容置疑：“你不是人类，不能替人类做决定。”

“你不是凤归羽，为什么替她做决定？”凤衔珠反问。

一时间，现场一片死寂。

“我不会让你破坏归羽小姐回归的任何可能。”虞泉终于摊牌了。

“你不该这么轻易地亮出你的底牌。”凤衔珠冷笑了一下：“你似乎忘记了，这是在哪里。”

“你就算是系统也不可能凭空抹去已经在读取的数据。”虞泉笃定她不敢将自己退出游戏：“我的数据异常也会引起老爷的注意。”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凤衔珠伸手提起旁边的鸟笼，指尖微微发光，灵魂的虞渊便被吸入了黄莺的体内，这原本是她命人送来瞧瞧品相，准备赔给玄嘉禾的礼物。

而后，她在虞泉震惊的表情中，推开门走出宫殿道：“来人，御史大夫虞泉，阴谋弑君，打入内狱。”

她回首看向被如狼似虎的侍卫们按倒在地的虞泉，微微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低头道：“虞泉，你想什么呢？我是女帝，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在这里，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拖下去，严加看管。死了，为你们是问。对了，让金环大人亲自招呼他，切不可伤其性命。”

（↑金环就是之前她救过的小金子。）

等人都退下来，凤衔珠才提起鸟笼，对里面惶恐不安跳动的黄鹂道：“阿兄，我是想和你们和平相处的，是你们逼我如此。我希望你冷静一下，送你去玄嘉禾那清静清静。”

“其实，你已经知道女帝囚禁在何处了，是吗？”虞渊在黄鹂身体里仍能与她通过冰凌对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不再需要我们了。”

“作为背叛者，你说这话让我有点惊讶。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凌云夫人还活着，因为你们的背叛，她可能会万劫不复。”凤衔珠想要试探一下他们兄弟和凤灼之间的盟约到底是否牢靠。

虞泉是陪伴凤归羽长大的，他想要凤归羽活下去而背叛凤凌云可以理解，但是虞渊却不一定这么坚定。

“凌云夫人一定活着。老爷心知肚明，他只是找不到夫人，在通过这种方式逼迫夫人出来。归羽小姐是夫人唯一的孩子，老爷说，夫人不会看着她死的。”

虞渊的话证实了凤凌云的说法，凤灼到现在还认为凤归羽是他和凤凌云的孩子，将之视为逼迫凤凌云出现的利器。能做到这个地步隐瞒的，除了凤家世代效力的医生盛家，野心勃勃的盛怀之外，没有别的人选。

“我不明白的在于，既然决定了要将凤凌云变成一个永生的玉玺，他还找凤凌云做什么？要再生一个傀儡吗？凤凌云出现很可能会破坏他的计划，不是吗？”

“碍于凤家的规则，夫人就算回来，也不可能完全对抗老爷的。但是这个规则是什么，只有结为夫妻的凤家家主和她的丈夫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不知道的。”虞渊解释道：“其实，你说得对，按照现在的计划，夫人是否回来，并不重要。”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逼迫夫人回来，根本不用如此麻烦，要不必一遍一遍的进行这样的攻略流程。对于老爷来说，让归羽小姐以转移意识的形式活下去只是这个游戏的顺带功能，也完全可以就单独进行。”

“所以，他为何孜孜不倦要逼迫凌云夫人出现？”凤衔珠感觉她触及到了某个核心问题。

虞渊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一个丈夫希望找回自己的妻子，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吗？”

凤衔珠也愣住了，半天道：“他这样的丈夫想要找回妻子，确实不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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