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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侧院大门,段嘉沐再也等不了跟在陆风后面,越过他走到了前面,快步到了南厢房门口。只见经常跟着陆思安的那个贴身侍女守在厢房外间,好像知道他要来。
段嘉沐依稀记得她叫青桔,他问到:“我夫人呢?”青桔垂首回到:“段小夫人睡着了,现在内间休息。”
段嘉沐往房里看去,外间和内间被一盏高高的竹雕屏风隔开,屏风后面才是内间的房门,那门没有关上。他听青桔说完就要绕过屏风往里走。
青桔在身后跟上来,着急地说到:“段小将军,请留步,女郎也在里面歇息。”
段嘉沐果然停下步子,因为陆思安在里面,他是决计不能进去的。他的视线落在屏风的雕花,上面有细小的镂空,透出影影绰绰的光点。
青桔请段嘉沐坐,奉上了茶水就出去了。但段嘉沐就算现在确认了宋常悦和陆思安在内间休息,心里依然是七上八下的,他来回踱了几步,脚步乱了,气息也乱了,走了几个来回才坐下。
陆易安坐在床边,听着门外段嘉沐的动静,贪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常悦,抬手抚摸着宋常悦,柔软的头发,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子,小巧的樱唇,指尖轻轻划过每一处,每一处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刚把宋常悦放到床上的时候,虽然陆易安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宋常悦的头落到枕头上时,难免偏了一下,脖子上的丝巾松开了点。宋常悦颈上的暧昧痕迹落到了陆易安眼里,像一颗颗热碳,烧的他眼睛冒火。那些红痕星星点点隐没到衣襟里,不知道被遮住的地方还有多少。
陆易安伸手本是想给宋常悦整理丝巾,刚挨着丝巾,他的手就攥紧了,指节都发白了,垂手停了会,细长食指挑开了丝巾,陆易安埋首到了宋常悦颈间。
一股馨香甜腻的钻入鼻息,幻化成一根轻羽,撩的陆易安心头发痒,痒的发软,软得化成了一滩水。陆易安慢慢掀开眼,瞧得见的眼神凌厉,他沿着那些红痕,一个个亲吻、舔舐、啃咬。
陆易安亲完最后一个他看得到的红痕,鼻尖轻轻擦过宋常悦的下巴,宋常悦平缓而温热的呼吸扫在陆易安耳侧,连他耳朵后面的伤疤都酥酥麻麻地痒起来,陆易安的呼吸全乱了,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再次抬头看着宋常悦时,眼尾已猩红,陆易安捧着她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眸就像圆光寺月夜下的龙火泉,幽深晦暗,又波翻浪涌着欲望。
陆易安知道“不该”“不能”“还需忍”,但是这个他不忍亵渎的女子,却又无数次在梦里被他禁锢在身下撞的破碎的女子,就在他眼前。
玄真道长总叹息陆易安如此年少就失了人欲,陆易安自己也以为是,心仿佛是死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为人痴,只为天愁。
这十年,陆易安的人生都是在演戏,戏子演戏演砸了,锣鼓重开,登场再来一次就行,而他演砸了,那就是万劫不复。他没经过情,历过爱,又怎么能演好浪荡公子哥陆小公爷呢?就像老僧入定就能参透佛法,陆易安向外观察,向内探索,还会仔细复盘,不断精进,熟稔了事理和人性,揣摩透了情欲,也就失了兴趣。
只要有人在,陆易安就开始登台唱戏,他封闭自己真实的情感和内心,锁在一个角落。
直到宋常悦温柔又强势的闯入他封闭的那个角落,陆易安的心开始为她跳动,视线为她所吸引,欲望也因她而起。
陆易安压抑已久的爱意打碎了他引以为豪的理智,根本没有再犹豫一秒,吻上了宋常悦微翘的红唇,刚刚碰到,陆易安就退开了,如鱼儿轻点湖面,扯出一圈涟漪,甚至算不上缠绵,但陆易安的心依然控制不住地颤动,似乎快要跳出喉咙。
现在,陆易安的鼻尖几乎挨着宋常悦的鼻尖,呼吸交缠,他瞧着宋常悦的睡颜,拇指指腹爱怜地摩挲着她的眉尾,终于还是忍不住又亲了下去。这次陆易安含上了宋常悦的嘴唇,生涩却滚烫的唇舌细细描绘着宋常悦嘴唇的形状,炙热又缠绵,比刚刚感受的更加真切,宋常悦的唇软的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香的馥郁,甜的酿人。
陆易安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欲罢不能、不可收拾,忍住了不顾一切想要深入、索取和纠缠,甚至占有她的想法。陆易安抬起了头,额头抵着宋常悦额头,肩背绷直,呼吸沉重。
陆易安把手插到宋常悦指间,十指相扣,陆易安怕自己再忍不住,退了一步,单膝跪在塌边,把宋常悦的手牵起来轻吻手背,从背后看是虔诚的姿势,但是他垂眸遮住的却是一整片掠夺的欲望。
段嘉沐坐在外间,通过那镂空的屏风,感觉里面好像有人影晃动,似乎还有沉重呼吸。他觉得奇怪,站起身来,小声唤了声:“常悦?”里面却没有回应,也再看不到什么人影。
他想不顾陆思安也在里面,直接闯进去了,但还是觉得不妥,往那屏风走去,想靠近点,透过那屏风的镂空看得清楚点。
门外的青桔听到段嘉沐的声音,慌慌张张跑进来,唤到:“段小将军有何吩咐?”段嘉沐问到:“里面还有人吗?”
青桔扯了扯袖子,遮住自己紧张不安的手:“里面自是有丫鬟伺候夫人和女郎休息,打扇、擦汗什么的。”
段嘉沐经常来国公府找陆易安,知道他不喜人近身伺候,府内没有什么多的丫鬟,也就陆思安来的时候带着两个,疑惑到:“国公府还有丫鬟吗?”
“有,还有红果,偏院也有丫鬟。”青桔讷讷答道。
段嘉沐眯着眼听着,看青桔低着头不敢看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屏风,再没有犹豫,直接往里间走去。
“段兄。”
正在上涌的血气被身后一道清冽的男声打断,却又似乎比往常略微暗哑,段嘉沐转过身,看到陆易安从外间的门口走了进来,他的头发还湿着,看起来像是刚沐浴完,来不及完全绞干就过来了。
陆易安到了跟前,又对着段嘉沐拱手行了一礼才说到:“段兄,怎么不在前院坐着喝茶,这南厢房挺偏的。”语气似有一分嘲弄。
段嘉沐这才拱手道:“务之,叨扰了,我来接常悦回府,听说她在南厢房里间休息。”说完抬头看向陆易安,隔得近了才发现他眼尾还有几丝猩红,段嘉沐狐疑地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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