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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诅咒（第4页）
蓝溪勉强点了点头：“深渊裂痕本身并非孤立，而是某种更高次规则的一种投射。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刚刚那个规则实体……它并不是深渊本体，而是某种被规则指派的碎片。我们干扰了规则整体的运行，所以它标记了我们。”
“标记……所以我们就是它的猎物了。”陈明宇捏紧了手中长枪，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焦虑。
“不一定是猎物，”蓝溪低声解释，“它的规则高度超出我们理解，它不会像普通敌人一样根据仇恨行动。它更像是‘一枚棋子’被摆在某个地方，而我们……可能成为了下次行动的‘触发点’。”
阿西尔的眼神波澜不惊，冷静地问：“这些推测还无法确定吧？”
蓝溪点了点头：“对，不确定。但我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深渊还未结束。我们只是暂时离开了裂痕的视野，但它始终存在，不会放弃观察我们这一块棋局。”
“太好了，”李昂嘲讽地笑了一声，却笑得有些扭曲，“总而言之就是干完这一票，我们现在是和深渊结下不解之仇了，是吧？”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蓝溪神情疲惫，捂着太阳穴说道，“但别忘了，这颗晶体很可能是深渊的克星之一。只要完全解读它的力量，或许我们能找到真正切断深渊规则干预的办法。”
“找到……但这东西可能等我们找到的时候，人都没了。”陈明宇摇了摇头。
“至少这是希望。”阿西尔冷声说道，他收起长剑，看着蓝溪摆放晶体的方向，目光深邃：“带它回去。”
震颤逐渐停歇，身后的裂痕区域已经开始塌陷。广袤黑暗的场域慢慢褪去，裂痕原地只剩下一片阴影般的荒芜土地。幸存的四人疲惫地爬上了裂痕边缘，迎着微弱的地表光亮，朝着返回的大路前行。
从深渊裂痕到重归地面，这一段路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长途跋涉。
途中，谁都没再说话。
李昂拄着木棍走在最后，不知是身体的疲惫还是心理压力让他垂着脑袋。他的脚步随着地形的凹凸起伏，而脑子却只能回荡着那些诡异低语的余响。
陈明宇带着一身血渍，他的长枪固定在惯用的姿态。他时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但更多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蓝溪封印的晶体，眉头紧蹙。
蓝溪的脚步最慢，既是因为巨大的能量消耗，也是因为她的符咒始终维持在晶体周围，至今不敢有半点松懈。
“离开了这里，是不是就安全一点了？”李昂忽然问了一句。他的声音虽显轻松，但谁都能听出那种掩饰下的忐忑。
“离开这里，我们只算暂时脱离裂痕本身的影响。”蓝溪停了片刻，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浮动，“但这颗晶体身上的规则波动，始终会吸引某些东西。不管去哪，这种威胁不会消失，只会继续伴随下去。”
“那带着它回去，是不是更危险？”李昂继续追问。
阿西尔淡淡地回答：“没有更危险的选择。”
“什么意思？”陈明宇也插口问道，“我们难道就不能……丢掉它？”
“晶体暂时封印了规则意志，也被净化掉了绝大部分深渊残留。就算现在放弃它，我们已经被规则标记了。”蓝溪简洁地解释，“了解晶体，掌握它，就是我们唯一摆脱深渊的方法。”
“也就是说，现在退缩也没用。”阿西尔补充道。
这句话让所有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当他们终于重新踏上较为平坦的黄土路，头顶洒落的一点阳光让人感觉像是回到了人间。但蓝溪身旁悬浮着的晶体散发出的微光，却不断提醒他们，胜利从未真正到来。
当四人翻过最后一道乱石堆时，李昂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的裂痕区域已经远去，隐约只剩下一道黑暗的痕迹。但他总感觉那里有某种东西在注视着他们，像是无尽的目光从深渊中攀爬而上。
“怎么了？”陈明宇回头问道。
“没什么，”李昂摆摆手，艰难地笑了笑，“只是觉得……好像我们甩不掉那玩意。”
“它可能真的就在看着。”蓝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然后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们三人，“但不要忘了，比它更强大的东西，也许就在我们手里了。”
她的目光落在晶体上。而这一次，没有人表现出怀疑。
“走吧。”阿西尔转过身，长剑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声音沉冷又决然，“这个残局还没结束，但无论是什么，下一步只能由我们决定。”
四个人继续赶路，沿着通往未知方向的大地，而他们不知道，随着蓝白晶体的一路波动，远处深渊的高阶力量，正在悄然酝酿，等待着它们下一次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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