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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流动的边界（第3页）

远方的黑塔巍然耸立，仿佛自古以来便矗立于此。它既显得真实，又虚幻得不可触及。黑塔的每一层，闪烁着光明与黑暗交织在一起的光辉。塔顶的光辉尤其刺眼，形成一道垂直贯穿天际的光柱，与天空的一片裂隙相连。那裂隙并非寻常的天穹破损，而是一片空洞的“虚”，仿佛新世界的规则从未能触及到那里。

"黑塔……连接着规则的极限。"陈明宇眯着眼睛看向塔顶，低声自语。他能感觉到，一种强大而古老的力量在他渐渐接近时越发清晰。那力量无分善恶，却充满了压迫感，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陈明宇走得越近，脚下的沙漠越发躁动。

金色的沙粒忽然开始沸腾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地面席卷而上，沙海在他面前凝聚出一堵闪动着符文的屏障。符文轮转间，隐隐流动着规则与裂痕交织的气息，那屏障像一面镜子，将陈明宇的一切映照出来。

与其说是他真实的倒影，不如说这面镜子展现了他心中的矛盾。

在倒影中，他的影子深深映入沙壁，但那影子却逐渐“活了过来”，并一步步从沙壁中迈出，褪去模糊，显现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存在——无论是面容、气息，乃至规则的力量，都和陈明宇本体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陈明宇皱起眉，看着那个仿佛照镜子般的对手。

那个分身同样盯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道：“我是你自己，也是裂痕在你心中的一部分。你明白自己无法彻底消灭裂痕，却依旧执着地抗争。你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却难以接受，你只是规则和裂痕矛盾中的一环。”

“你是幻象。”陈明宇冷冷说道，“规则和裂痕试图让我质疑自己，利用我的内心，将它们的存在合理化。”

分身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讥讽：“你知道并不完全是这样。我就是你——你的疑问、你的矛盾、你的无力感。这份挣扎，你想用规则之力将一切归于秩序，却从未理解裂痕本身存在的意义。”

陈明宇紧握拳头，规则之光从掌心涌动，直冲虚空。他知道这是某种试探，但他不会让这些杂念动摇分毫。他冷声道：“不管裂痕如何合情合理，它都不应该吞噬这个世界。平衡，才是我要扞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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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嗤笑一声，抬手也凝聚起规则符文，冷冷看着陈明宇：“那么，证明你有资格做到吧。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战胜，又谈何平衡这个世界？”

话音落下，分身骤然出手。他的速度快若闪电，那凝聚着规则与裂痕混杂力量的掌劲朝陈明宇胸口直击而去。陈明宇脚下猛然一踏，平衡规则的光辉瞬间覆盖全身，他手臂一抬，以柔和的规则之力挡住了这一击，紧接着反手一拳贯穿了分身的攻势。

“规则本身，也在和裂痕纠缠中成长。”陈明宇淡然说道，眼中毫无迷惘，“和我作对的‘你’，永远只能被规则平衡压制。”

分身冷笑一声，并未显出丝毫惧意，反而身上闪烁出更深层次的规则之力。他的声音如洪钟回荡在沙漠中：“你明白得太少了。如果没有裂痕，这世界就无法流动；如果没有抗衡的矛盾，规则也会最终枯竭——你所谓的‘平衡’，根本不是终点，而是又一次崩坏的开始！”

话音未落，分身猛然爆发，他的身体融入了沙海之中，沙粒如同活物一般朝陈明宇席卷而来，化作一片无法穿透的金色狂潮。那沙潮之中，规则与裂痕的符文化为无数锁链，将陈明宇环绕，企图封死他的力量。

“看清楚吧，这便是你眼中的‘平衡’——你只看到规则崩塌，却未看到裂痕维系循环的力量！”

锁链缠绕得越来越紧，甚至透过陈明宇的护身光辉刺入他的体内，带来难以承受的痛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裂痕的侵蚀，它们就像无数细小的沙粒，沿着规则的缝隙钻入，试图将他拆解得支离破碎。

然而，陈明宇并未退缩。

痛楚越发强烈时，他反而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感知聚焦在体内的规则运转上。他终于意识到，规则与裂痕并非真正的对立体，两者的碰撞确实充满痛苦，但如果能把这种对抗转化为共振，便能找到局部的平衡点。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双手，规则符文从他掌心浮现，但这一次，它们并不像以往那样纯粹发出光辉，而是在内部展现出暗影的纹路——规则与裂痕的流动正在他的掌控下重叠。

“你说得对，裂痕是规则的一部分，但裂痕也不应该吞噬世界。”陈明宇低声说道，双掌合十，规则符文化为一道复杂的印记，向四周扩散而去。

“规则与裂痕之间的张力，只为创造更多可能，而非毁灭。”他话音未落，那光辉裹挟着暗影瞬间扩展至沙海，将那些纠缠着他的锁链击得粉碎。

金色沙潮骤然停滞，四周恢复了平静。

分身依旧站在不远处，却没有再继续攻击，而是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情。他缓缓开口道：“你终究是为了平衡而来，而非逃避。也许，这次你能走得更远。”

分身的身体开始化为沙尘，渐渐融入流沙之中，仿佛这一幕已经完成了它的职责。

沙暴平息后，陈明宇的脚下恢复了稳定。金色的沙海静静流淌，他的目光再次锁定那座黑塔。

刚才的战斗让他更加确信，这座塔的存在并不仅象征着规则的尽头，它还蕴藏着某种可能性。也许，它代表了规则、裂痕和生成者交织的真正答案。

没有继续犹豫，他迈出脚步，最终走到了黑塔之前。

塔的巨大门扉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那些符文不断流淌与闪烁，带着规则与裂痕的痕迹。更让人惊讶的是，门的中央竟然刻着两个字：

“起源”。

陈明宇伸出手，缓缓按在门扉之上，符文瞬间大放光芒。门内传来阵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在回应着他。

“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必须找到答案。”他低声说道，推开了那扇门。

门内的光辉瞬间将他吞没，一个更加深邃而广阔的世界，向他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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