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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风云神功（第1页）

眼见儿子任性，田夫人又怕他心高气傲，不甘平庸，郁郁寡欢生出病来。转念一想：“睿儿和晓柔看起来郎情妾意，可不知为何，二人不愿早日走到一起。睿儿既然决意要去，我让晓柔相伴。二人在岛上相依为伴，日久生情，说不定反而因此早成姻缘。”

当下把田睿和晓柔唤来，问田睿道：“此次出海，归来后，你二人便立即成婚，完成娘的心愿，你答不答应？”

田睿自是满口答应。

晓柔见田夫人如此说，再也不好推脱。她虽不细知田睿所学的究竟是何本领，然而见他如此费心费力，料想定然非同小可，心中忽想：“未来的夫君，只要本领能胜过自己，何必非得拘泥在武功之上？”含羞点了点头。

田夫人又对晓柔说道：“就烦你陪同前往，替我照料睿儿。”

晓柔又连连点头。

田夫人唤儿子上前，耳语道：“还有一条，若你二人在岛上生了情意，晓柔怀了孩儿，你们便须立刻回来，操办婚事，免得出丑。”

田睿脸一红，讪讪道：“母亲说哪里话？儿子岂是……”

田夫人怒道：“住口！你们准备去吧。”

田夫人挑选了府中四名当年跟随丈夫出过海的渔夫，买了一艘大渔船，备足食物、清水、日常用具等物资，让田伯、晓柔陪同田睿，只推说是出远洋作买卖，按照地图所示，悄然出海。

一行人在海上行了一天一夜，找到了那座海岛。

田睿已经将海岛图熟记在心中，于周遭地势自是极为熟悉，对众人说道：“咱们从后山小径上山，此处是入岛唯一途径。”

岛上怪石嶙峋，后山小径更是分岔极多，一走错便逐渐无道路可行，只能退回。好在田睿已经对这些阵法布局了然于胸，带着众人，径往岛中央的观阵峰，找到一处山洞。

山洞里面，居然因势开凿成房间模样，每间房还带有一间大窗，只是有青石块堵住。房间内布置有石桌石床，铜锅瓷碗，显是这千百年间，不时便有人入住此洞。

田睿知道不识得阵法者，断难进入岛中，那之前来者大概都是自己的祖上了，因此倍感亲切，心道不想祖上在海外还觅得这番好地方。只是洞中到处布满灰尘蛛网，不知闲置了多久。田伯忙领着众人洒扫整理。

田睿查看各个房间，不由得全身一震。只见一间屋中虽陈设简陋，但一桌一几一书架，放置的方位竟与父亲书房中的一模一样；又有一间房床榻桌椅，布局又全与父母的卧室相同。他抚摸床几，泪珠盈眶，心想父亲定然来过此岛，既能登岛，必然学得一身本领，断然不会空老于林泉之下。可他的生平，母亲和自己却一无所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安置完毕，田伯诸人便离岛而去。晓柔则留在岛上照料田睿饮食。她手脚极是勤快，脑子又灵，平日里种菜、养鸡、捕鱼。岛上生活虽然简朴，她本性恬淡，且能够每日陪伴在田睿身边，深觉乐在其间。每过十日，田伯便带人驾船送来用资补给。

田睿每日里按照书中所述，印证岛上阵法布局，观察诸般变化。六月初一这天，他登上观阵峰，待到午时，见岛上东方几股水气微微聚起，轻风吹来，水气便被吹散。田睿看了一天，颇觉有趣，待到下峰，晓柔早已做好饭菜，田睿用过后，倒头便睡，来日再上峰观察水气。

如此日复一日，直到七月十七那天，终于见到一股水气在风中来回飘动，便如躲避轻风攻击，久久不散。田睿心中一喜，全神贯注观看。那水气既成，便越来越大，田睿从日落看到月明，再从月夜看到旭日东升，如此日复一日，除了吃饭喝水，连觉也顾不得睡，到了第七日上，田睿忽觉丹田中升起一股细流，在身中缓慢游走，田睿又喜又怕。那云气也终于成了一片云彩，向天空飘走，化作甘霖。

田睿下得峰来，已是第八日天亮。这若是放到以前，田睿在家中兴起，通宵读书，转天会困得只想栽倒。此时几夜未曾入眠，却是神清气爽，毫无睡意。晓柔见他得暇歇息，忙做好饭菜端上。

田睿饱餐一顿，方觉困意，回房睡了几个时辰，再行上观阵峰。寻找下一片云气。少则数天，多则月余，岛上便能聚起一处云气。田睿练功之余，便和晓柔阅读《断案录》解闷。

那《九州山河图》，实是无上瑰宝。田睿看到第四轮风云变化，便觉身轻体健，耳明目聪，以前熬夜读书落下不能远视的眼疾，早已消失。待看到第六轮，只觉小腹中生出一股热流，缓缓上升，开始进入五脏六腑，逐渐流转身体百骸，舒服之极。

田睿心道：“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内家真气？以前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看下去，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名武功高手。”他忍不住将此事告诉晓柔，晓柔自是喜出望外。

那风云变化越是往后，越是可遇不可求。但田睿既然知道此变化如此神奇，自然锲而不舍，以至数十日都呆在观阵峰上，废寝忘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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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后，待田睿看完第十二轮变化，顿觉体内那股热气沿着周身游走，隐隐便与云气变化的线路吻合，只觉神清气爽，真气运转，无不如意，浑身都是说不出的精力。然而自此以后，却觉得内息的流动便进展甚微。田睿虽不知其中缘故，但想来定是有益无害，继续用功不辍。

不觉间数月已过，到了冬天，云气聚成之后，便化作飞雪降下。田伯再来时，带来棉衣棉被和烧炭，晓柔便在洞中架起炭火。此时田睿体内真气流转，便是穿着单衣也不觉寒冷。一年后，终于如书中所述，真气游边身上各处经脉。

晓柔见田睿练功有成，心中计算着田伯登岛的日子，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惆怅。岛上时光虽美，终要离去，这一天终于要到了。

二人提前一天整理行装，田睿精力旺盛，收拾青石，要再将窗台、洞口封住。当初田伯等人将青石块尽数码在最外面一间房间中，后来这间房便被晓柔用来堆放杂物。田睿在岛上一年多，今天倒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他择出封洞口的大石，一手一个拎出洞外。待到搬出几块后，晓柔忽然指着墙上说道：“少爷你看，墙上好像有字。”

田睿顺眼望去，只见墙上密密麻麻刻着无数弯弯曲曲的符号。田睿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怎么我一个也不认得？”再往右看，已是一个个的曲线和圆弧连在一起，交叉成各种形状。田睿东看一处，西看一处，虽见符号圆弧两侧刻着几行小字，终究觉得凌乱无章。

田睿呆了半晌，叹了口气，道：“我看不明白。”

晓柔道：“少爷忙了半天，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做些吃的去。”田睿点点头，转身继续盯着墙上的图案，手中不停比划。

待到晓柔做好饭菜，田睿吃着饭，不时走神，晓柔看他呆呆地样子，不禁莞尔。

忽然间，田睿放下饭碗，霍地站起，手舞足蹈，道：“我明白了，这是一门高深的武功，咱们只怕要在岛上多住些时日了。”

原来当年田横在登岛之前，已是一位武学大高手，他在钻研阵型之时，见阵中风云变化，心中有所感应，历时两年，练成一门绝世内功，取名风云真气。待到练成风云真气后，又以自己平生所学，印证阵中风云变化，顿觉这些变化，尽是武学攻守方位路径最佳之选，从此修为更上一层楼。他将自己所悟精髓之处，汇聚成篇，刻在墙上。

晓柔喜道：“恭喜少爷，咱们只好麻烦田伯多辛苦些时日了。”

二人从新打开行装，继续住下。田睿迫不及待，开始学习墙上武功。他凝神瞧着墙壁上的符号，见上下左右，各有文字。坎位上面刻的是“直破浪”，艮位“草惊风”，震位“雨飘摇”、巽位“气如虹”，离位“扫落叶”、坤位“龙卷风”，兑位“海波平”、乾位“水无声”。

田睿思索良久，心念一动，看出每处文字附近，便是一处符号的开头。他记下“直破浪”旁边的一条弧线，来到洞外，对着一块青石，挥掌按着弧线挥出。只听“啪”的一声，将那块青石打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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