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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业障（第2页）

起初，他以为这就是潇洒自在的生活，跟着老大到处惹是生非，以欺负弱小为乐，享受着旁人畏惧的目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现，这种生活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和危险。每一次打架斗殴，都像是在悬崖边缘行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粉身碎骨。

有一次，为了争抢地盘，他们和另一伙人发生了激烈冲突。棍棒横飞，拳脚相向，孙强在混乱中被人用铁棍狠狠击中后背，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想过回头，依旧深陷在这泥潭般的生活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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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双手抱胸，斜倚在满是涂鸦的墙角，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目光直直地落在不远处被揍得惨兮兮的孙强身上。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尘土与汗臭的混合味道，街边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似随时都会熄灭，给这混乱的场景添了几分诡异。

“哼，这下可算遭报应了。”王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心中暗自想着，“孙强这个瘪三，平日里就没少干出卖我的勾当。每次碰上点麻烦事儿，跑得比谁都快，还总在背后给我使绊子，把我往火坑里推。”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王虎的眼神愈发冰冷。有一回，两人一起去讨要一笔欠款，本来说好一起行动，结果孙强一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当场就吓得腿软，不仅临阵脱逃，还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王虎身上，害得王虎被对方一顿暴打，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还有一次，王虎精心谋划的一桩小生意，就因为孙强贪图一点小利，把计划透露给了竞争对手，导致生意泡汤，王虎还赔了不少钱。

此刻，看着孙强鼻青脸肿的模样，王虎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孙强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嘴角还挂着血渍，头发乱得像个鸟窝，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狼狈不堪。

“叫你平日里不地道，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王虎在心里冷笑着，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甚至忍不住轻声笑出了声。

陈峰双手插兜，靠在街边那棵歪脖子树下，金丝眼镜在黯淡的路灯下闪过一丝冷光。他身形笔挺，身着剪裁合身的休闲装，衣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好似周遭的混乱与他毫无关联，周身散发着一种刻意营造的酷劲儿。

目光扫过不远处那三个狼狈的兄弟，王虎捂着胳膊，疼得脸色煞白；刘猛弓着腰，走路一瘸一拐；孙强瘫坐在地上，模样凄惨。陈峰心里暗自发笑，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淡漠的神情。“瞧瞧他们，真是一群莽撞的家伙，每次都这么冲动，也不想想后果。”他在心底小声嘀咕。

回想起那场混乱，陈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当时形势刚一失控，他就迅速做出判断，凭借着自己的机灵劲儿，巧妙地隐匿在人群之中。他猫着腰，灵活地在人群缝隙里穿梭，像一只敏捷的野猫，眼睛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精准地避开了所有飞来的拳脚。

此刻，他看着兄弟们受苦，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觉得他们愚蠢至极。“平日里就知道横冲直撞，也不跟我学着点，这下好了，吃亏了才知道后悔。”陈峰心里想着，脸上依旧平静如水，还假惺惺地走上前去，装模作样地询问几句，实则是在心底嘲笑他们的狼狈。

陈峰佯装关切地走近，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孙强，嘴里说着：“没事吧，这么不小心。”可那眼底的疏离和隐隐的讥讽，若有人仔细瞧，便能瞧出端倪。孙强有气无力地瞥他一眼，无力回应，满心的疼痛和委屈让他没精力去分辨陈峰的真假。

王虎咬着牙，强忍着胳膊的剧痛，抬眼看向陈峰，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也有一丝被背叛的不甘。“陈峰，你倒好，躲得干干净净。”王虎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陈峰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当时也慌了神，想着先找机会报警，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这话半真半假，可他说得理直气壮，让人一时也难以反驳。

刘猛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冷哼一声：“报警？我看你是跑得比谁都快。”陈峰却不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心里清楚，在这混乱的世界里，唯有自保才是最重要的，兄弟情谊在危险面前，有时候不过是虚幻的泡影。

陈峰离开现场后，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又一次成功脱身。他回到那间布置精致的单身公寓，熟练地打开灯，将自己扔在柔软的沙发上，顺手拿起一旁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陈峰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灼烧感，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那帮蠢货，真是自不量力。”陈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回想着兄弟们受伤时的狼狈模样，嘴角再次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在他看来，自己与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只是机缘巧合下短暂同行罢了。他始终坚信，只有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果断抉择，才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活得潇洒自在。

而另一边，王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带调侃的笑容，指了指自己还缠着绷带的胳膊，对刘猛说道：“嘿，你瞅瞅我这伤，跟被猛兽咬了似的，我都怀疑当时那家伙是不是练了铁砂掌，这一下差点把我胳膊给废了。”说着，还晃了晃胳膊，疼得自己倒吸一口凉气。

刘猛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接着拍了拍自己淤青的大腿，回怼道：“你那算啥，我这腿，被踹得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这几天出门，别人还以为我是个残疾人呢。不过说真的，那天要不是咱俩扛着，估计孙强那小子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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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着，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仿佛这些伤口只是他们英勇战斗的勋章。

不远处，孙强背靠着一棵大树，眉头紧锁，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那被烟熏得眯起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与不甘。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淤青，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回想起之前被揍的场景，孙强心里就一阵窝火。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用力扔在地上，用脚使劲碾灭，仿佛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愤怒和屈辱一并碾碎。

“刘猛这小子，是真有本事。”王虎低声喃喃自语，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自从退学后，迷茫又叛逆的他，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刘猛。当时的刘猛就已经小有名气，靠着他大哥刘胜在铁路系统的人脉和影响力，在这片街区混得风生水起。刘胜在铁路上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认识三教九流，路子极广，这也给刘猛铺就了一条旁人难以企及的“捷径”。

王虎打心眼里佩服刘猛，他行事果断，头脑灵活，不管碰上什么棘手的事儿，总能想出办法解决。那些跟着刘猛的日子，虽然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但也让王虎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刺激和归属感。他们哥几个整天混在一起，街头巷尾都是他们的身影。打架斗殴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一言不合就撸起袖子干架，拳头和棍棒就是他们解决问题的“工具”。

回想起那些混乱的日子，王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每次斗殴过后，身上的伤痛还未痊愈，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他们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却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有一回，为了争抢一个小小的地盘，他们和另一伙人发生了激烈冲突。棍棒横飞，喊叫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王虎被人用铁棍击中后背，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站起身，继续和兄弟们并肩作战，因为在他心里，兄弟情义大过天，既然选择了跟着刘猛，就要一条道走到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虎渐渐意识到，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并不是长久之计。每次看着身上的新伤旧伤，他都会忍不住思考，难道自己的一辈子就要这样度过吗？可一想到刘猛，他又有些犹豫，毕竟在他最迷茫的时候，是刘猛接纳了他，给了他一个“家”的感觉。

此时，刘猛似乎察觉到了王虎的目光，转过头来，冲他招了招手，脸上挂着熟悉的爽朗笑容。王虎掐灭烟头，深吸一口气，快步朝着刘猛走去，在这复杂的人生路口，他还是决定暂时跟着刘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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