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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卓轩决定让白忻言自由发挥，他只要帮忙免除一下后顾之忧，之后再适当运作，不让这位受什么负面影响，应该就能让自家雇主满意的……吧？

向来做事稳妥有把握卓特助，想到殷烆刚才的表现，头一回有些不确定。

白忻言听到卓轩的话怔了怔，交警大叔也被这一连串问题砸得回过神，连忙说道：“我们已经都拍照取证过了，而且附近车辆的行车记录仪里也完整拍摄到了事故过程，挪动车辆没什么影响。”说着看到似乎愣住了的白忻言，顿时心软地安慰道：“别担心，你是见义勇为，肯定不会算你破坏现场的。不过确实戴上手套更好，就用我的吧。”说着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双备用手套来。

白忻言之前没考虑到这些问题，闻言小跑过来接过手套，朝交警大叔和卓轩都道了一声谢。

看着白忻言站在面前礼貌乖巧的样子，交警大叔的慈爱之心越发泛滥：“没事没事，说起来你还是帮我们的忙，到时候争取给你送个锦旗，让你们学校给你表彰一下。”

“……”白忻言很想说他并不需要，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于是只是笑了笑就戴上手套去推车了。

白忻言没有注意到，在他靠近过来接手套的时候，卓轩一直在隐晦地观察他。并且随着白忻言的离开，终于确认了白忻言身上一个他之前一时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卓轩瞟了一眼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再看向眼前显得干净稚嫩的少年，皱眉给坐在车里的殷烆传音。

“先生，白小公子的体质似乎有些特殊，看起来像是带了个聚灵法器，身边的灵气浓度比其他地方要高。”卓轩说着迟疑了一下，继续传音道：“但我好像还感觉到……他在往外流失生命力。”

生命力顾名思义，是所有生物存活的基本要素，并不像灵力那样广泛地存在于空气里，可以在流失之后随时通过修炼吸收弥补回来。如果一个人的生命力在离开身体，那么这个人的健康状况和寿命肯定出了问题。如果是生了病受了伤，那么生命力逸散是正常现象，把病治好再通过修养可以慢慢恢复一些；如果药石罔效，生命力流失殆尽的时候就是生物生命的终点了。

而要是没病没痛却出现生命力往外流失的情况，那很可能就要牵扯到一些带负面色彩的东西了，比如某些邪术，或者是本身体质存在缺陷等等。

卓轩之所以要跟殷烆传音，就是担心白忻言遇到了这种问题。虽然按理说以白忻言的家世，受邪术影响和体质缺陷无法弥补的可能行都非常小，但卓轩也非常肯定，他确实感受到了白忻言身上逸散出来的生命力。

正是因为白忻言周围有生命力以及灵气浓度比较高，呆在他身边的人都会觉得比较舒服，进而心情变好，对白忻言的态度也会比较好。如果不是这样，估计白忻言早就被那个交警以妨碍公务的理由赶到一边去了。

但虽说会有这样有利的“副作用”，生命力逸散这个问题还是很严重的，卓轩觉得完全需要第一时间告知殷烆。

汇报后卓轩没看到殷烆的反应，只是片刻后收到了对方的传音：“继续注意。”

卓轩了然，这就是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只继续观察的意思。想了想白家的那两位前辈，再看看那个朝气蓬勃、似乎一丝阴霾也染不上的少年，卓轩觉得自己多半是杞人忧天了。

*

白忻言几乎是在众人的瞩目下把自己刚扶正的货车硬生生地往后推了差不多半米，让它彻底和轿车分离开。为了避免过于夸张，他还故意深吸了一口气，绷紧脸做出非常用力的动作和表情，但手上却小心控制着力度，以免一下子把车推太远，吓到其他人。

整个过程中演戏比推车更费力，但好歹是顺利地“缓慢”完成了。

其他人都看得目不转睛，成功后还有人在鼓掌。

白忻言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着，但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觉得紧张，而是完成一步后立刻去进行下一步。毕竟他感觉得到伤员生命力的流失越来越严重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拆掉轿车变形的车门的时候，却敏锐地感受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视线。比起一般的围观群众，这股视线的力度和存在感都强大得多，带着一股凉丝丝的感觉，似乎在他身周试探着什么，让白忻言差点打了个抖。

不过这特殊的视线很快就消失了，而且白忻言也没感觉到什么恶意，于是暂时没有过多关注，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救人上。

经过两次推动货车的验证，现在众人对白忻言的力气都完全没有质疑了，但兴奋感仍然还在，于是全都兴致勃勃地等着他继续拆车门。

白忻言也不负众望，抓住车门变形翘起的地方一用力，就轻松完成了任务。当然，他还是很卖力地演出了一番。

总算可以直接接触车里的两名伤员，白忻言松了口气——还来得及。

看见这一幕，有人再次鼓起掌来。这次掌声很快连成一片，潮水般涌来，还有人激动地欢呼起来，现场顿时一副“革命胜利”一般的喜悦气氛。

白忻言还听到有人在大声夸“好样的”、“干得漂亮”，不少人还朝他比出了大拇指，这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几个交警很快就上前来处理后续，那位交警大叔拍了拍白忻言的肩膀，神色颇有些感动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给我们帮了大忙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了。你先到一边去休息一下吧，使了这么大劲儿肯定挺累吧？”

“……”白忻言想说我一点都不累啊，而且虽然人救出来了，但我离远了就没法给他们续命了，还是很危险的，就让我在伤员旁边呆着不行吗？

但是这话到底只能想想，一句都不好说。于是白忻言只能委屈巴巴地被挤到一边，眼巴巴地盯着伤员，思考该找什么借口凑上去。

这次还是卓轩帮了忙。

身为殷烆这个经常懒得说话的人的特别助理，卓轩可以说是非同一般的懂眼色。白忻言的念头就差直接写在了脸上，卓轩自然是轻而易举就看出来了。虽然还不太明白他的目的，但还是很快就帮了白忻言一把。

“警官，”卓轩主动迎上了正在询问救护车到了哪儿的交警，说道：“我是学医的，有执业医师资格证，可以帮忙抢救伤员。”

两位伤员都伤得挺重，生命体征看起来都有点微弱了，医院离得有点远，救护车还堵在路上。没有专业人士指导，交警也正在犹豫是否要先行挪动伤员进行抢救。动了说不定造成二次伤害，不动人要是就这么没了心里也过不去。因此卓轩这一下毛遂自荐，简直算得上雪中送炭。

稍微确认过了医师资格之后，卓轩就被允许靠近伤员查看情况。

他的资格证是真的，不过检查病人的时候用的却是灵力。“看”清了两人的伤情后，卓轩便指挥人避开伤处把伤者给抬出来。

这个过程中，一旁的白忻言被他非常自然地指挥着参与了进来，并且在之后简单处理伤口的时候，顺利被留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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