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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休明听闻母亲的话,虽面露疑色,却也明白宫廷斗争的残酷与无情,只能默默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前往东宫。刘休明步入东宫,陈庆国迅速趋前,以一种既恭敬又谨慎的姿态欠身行礼,口中道:“始兴王殿下驾临,实乃东宫之荣幸,今日一见,真是稀客啊。”刘休明面容凝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向陈庆国询问太子病情:“太子殿下如今的病情究竟如何?你且去禀告太子,就说本王十分挂念,欲亲自探视他的病情。”陈庆国听后,心头暗自纠结。他知道太子与潘淑妃以及刘休明之间的纠葛,并非寻常的友善关系,于是面露难色,思索片刻后委婉答道:“回禀始兴王殿下,太子殿下的体质确实虚弱,病势缠绵,目前正处在关键的调养阶段,不宜过多打扰。待太子殿下病情好转,神志清醒时,奴婢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前来探望。”刘休明听罢,深邃的目光越过那半掩的门扉,微弱的光线中映出内室里忙碌的身影和那盏灯火通明的油灯,不禁心中一阵悸动。此刻,他对皇位的觊觎、对兄长病情的担忧以及未能尽到手足之情的愧疚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复杂的思绪。他对陈庆国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务必精心照料太子,不得有丝毫疏忽。一旦太子醒来,请务必即刻告知本王。”陈庆国闻此,立刻应承下来,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也在思量如何将始兴王此次来访之事妥善处理,既能避免触碰到太子敏感的心理防线,又能保持双方之间的和谐关系,以免引起太子不必要的反感与猜疑。刘休远在病榻上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那双平日里明亮深邃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迷离。他的身体虚弱无力,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高烧不退使得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喉咙犹如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疼痛难忍。陈庆国坐在床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太子的一举一动,他见太子终于有了动静,连忙俯下身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又尽量保持平静:“太子殿下,您醒来了?可有觉得好些了?”刘休远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尽管身体极度不适,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却清晰地传达出一个微小的愿望:“庆国,我……想吃桂花糕。”陈庆国一听,心头一紧,他知道太子此刻的身体状况并不能随意进食,回应道:“殿下,奴婢立刻差人去准备新鲜的桂花糕,不过请您一定要答应奴婢,先让赵太医诊脉确认无碍后才能食用。”刘休远听罢,微微点头。陈庆国见太子刘休远病情未见好转,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侧身转向一旁的赵太医,压低声音询问道:“赵太医,您看太子殿下现在高烧不退、嗓子疼痛,他说想吃些桂花糕,这可妥当?”赵太医闻听此言,略微沉吟,然后细细诊了诊太子的脉象,又察看了他的面色,最后给出了专业的建议:“陈公公,桂花糕中的桂花确有清热解毒、润喉生津的功效,对于太子殿下的症状而言,适量食用并无大碍。但因其身体虚弱,还需控制分量,并且需以温热方式送服,避免刺激胃部和加重发热状况。”陈庆国听罢,点头应承下来,随即转告给正在病榻上的刘休远:“殿下,赵太医说您可以适量品尝一些桂花糕,但须得用温水加热后慢慢进食,切勿贪多,奴婢立刻让御膳房的人做。”刘休远躺在床榻上,身体虽被高烧和风寒折磨得虚弱不堪,但他的思绪却无法停止对王鹦鹉的挂念。“福全。”刘休远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寝殿内的寂静,“去帮孤打听一下王鹦鹉姑娘是否安好,她今日也淋雨了,孤怕她也染上了风寒。”太监福全闻声立即上前,关切地看了眼太子,小心翼翼地回应:“是,太子殿下。奴婢这就去查看。“等等,务必轻手轻脚,不要惊扰到她。若她有恙,尽快让御医诊治,一切低调行事即可,不可打扰她。”宫女房王鹦鹉手中紧握着昨日那件刘休远赠予她的袍子,雨水浸润过的痕迹经过精心洗涤与熨烫后几乎消失无踪,袍子焕然一新,触感柔软且舒适宜人。她的眼神专注而深邃,逐一审视着每一道针脚、每一寸纹理,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温馨涟漪。恰在这时,春桃好奇地探过娇俏的脑袋,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鹦鹉,这究竟是谁的衣服呢?看你自从端详了半天。”面对春桃的询问,王鹦鹉淡然一笑,却并未给出直截了当的答案,而是将视线从袍子上移开,悠然投向窗外那一方朦胧的景致,仿佛能穿越薄如蝉翼的窗纸,看到远方的刘休远正若隐若现。她在心底默默地唤着他的名字,然而这份细腻的情感与秘密,她选择了独自珍藏,不愿与身边的春桃分享。只听她轻声回应道:“一位朋友的。”语毕,王鹦鹉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不再对此事赘言半句。,!春桃刚踏出房门,正巧撞见一个小太监在院中东张西望,显得颇为焦急。福全一见到她,他用带着几分急切的语气问道:“这位小娘子?请问王鹦鹉娘子此刻是否在这附近?春桃眼底掠过一丝微妙的光亮,她想起王鹦鹉站在窗边,手中抚着那件熨烫平整、质地华贵的袍子和宝贝一样,,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温柔。当小她问及袍子来源时,王鹦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羞涩与怀念,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此刻,福全焦急寻找王鹦鹉的情景和之前那一幕交织在一起,让春桃内心不禁萌生了一种新的解读——或许,那件袍子背后的“朋友”居然是个小黄门。福全满目关切地来到春桃跟前,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他压低声音询问:“小娘子,昨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里,王鹦鹉她可有不慎淋湿受凉?我听闻她当时在外头,心里总是不踏实。”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王鹦鹉无微不至的关怀,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心弦。春桃瞧见福全这般紧张模样,不禁微微一笑,回道:“公公,您放心吧,王鹦鹉她好好的,并没有被雨水打湿。身上的衣物也未曾沾上半滴水珠呢。福全闻此言,面上紧绷的线条顿时舒展开来,他长吁一口气,仿佛心中一块巨石悄然落地。他内心默默念叨:“还好,还好,王鹦鹉一切平安,我也能向太子殿下有个交代了。”东宫陈庆国手中托盘上的桂花糕热气蒸腾,丝丝甜香弥漫在空气中,他轻手轻脚地将这份精心烹制的御膳房特供桂花糕放在了太子床头的小几上。刘休远正虚弱地躺在病榻之上,苍白的脸庞映衬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显得更加憔悴。陈庆国看到刘休远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他赶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靠近太子,轻声细语却又坚定地说:“殿下,奴婢扶您起来吧。”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轻轻搭在刘休远的腋下,动作谨慎而温和,生怕加重太子的不适。刘休远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同意,然后配合着陈庆国的动作缓缓坐起身来。陈庆国见状,更加小心翼翼地将刘休远扶正,还不忘为他调整好枕头的高度,以确保其舒适度。随后,他又将那盘桂花糕挪到刘休远更方便取食的位置。他微微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那盘金黄诱人的桂花糕上,糕面上点缀的桂花仿佛刚刚从树上飘落,带着初秋的气息。他勉力抬起手,颤巍巍地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陈庆国见太子刘休远只尝了一口桂花糕便停了下来,心中不禁更为担忧。他忙不迭地劝道:“殿下,这桂花糕可是御膳房特意为您精心准备的,不仅选料上乘,更是用最新鲜的桂花烹制而成,对您的身子大有裨益。您得多吃几口,这样才有利于恢复体力、调养病体啊。”说罢,他关切的目光在刘休远身上流连,手中早已准备好了一块温热适中的桂花糕,又缓缓递至太子面前。刘休远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出一种深深的怀念与落寞。他看着眼前那盘精致的桂花糕,不由得想起王鹦鹉亲手为他做的那一款,那种独特的口感和满溢的家常温情,是他无法在御膳房出品的食物中找到的。他心里明白,纵使这桂花糕再精美,也无法符合他的胃口。于是,他微微叹息一声,对陈庆国道:“庆国,将这桂花糕撤下去吧,孤实在是吃不下。”言语间流露出淡淡的惋惜和无可奈何。陈庆国听闻太子此言,立即领会其意,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小心翼翼地将那盘桂花糕收起。这时,小黄门福全轻步踏入东宫,他快步趋近太子刘休远的榻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面带欣喜之色,语速略显急促但不失稳重地说:“太子殿下,奴婢刚从王娘子那里回来,她一切安好,并未因昨日那场大雨受丝毫影响。”听到这个消息,刘休远忧虑的目光转为一抹宽慰的神色。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作为男子尚且觉得难以承受那样的寒冷与湿气,更何况是王鹦鹉呢,好在她没事?刘休远挥手示意福全退下,刘休远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如此便好,我还一直担心她会受寒生病……”刘休远静静地躺在病榻之上,思绪如同翻涌的江水般无法平息。他的目光虽凝视着床顶精美的雕梁画栋,但心中却满是对王鹦鹉的深深眷恋。他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这位看似普通的宫女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感。她的每一次笑颜、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如烙印一般深深镌刻在他的心间。然而,每当这种感情在心头蔓生时,现实的冰冷枷锁便无情地提醒着他:身为太子,他的婚姻早已不再是他个人情感的选择,而是国之大事,家事即国事。未来的太子妃必须是能助力皇室巩固权力地位的名门闺秀,甚至良娣与宝林亦须出自显赫家族,肩负联姻结盟的重任。,!王鹦鹉虽然在他眼中犹如明珠般璀璨夺目,但她仅是个奚官的官婢,这样的身份背景与宫廷中的婚姻法则格格不入。想到这里,刘休远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他深知这份情感只能深藏心底,就像一朵无法在阳光下绽放的花蕾,独自承受着隐秘而炽烈的痛苦与挣扎。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张温婉动人的面庞依旧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刘休远此刻躺在床上,病体虽弱,他知道,自己对王鹦鹉做的桂花糕念念不忘,并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美味,更多的是其中饱含的一份真挚情感和无微不至的关怀。那每一口糕点都似乎带着她的体温和心意,让他感受到一种超越食物本身的温暖与安慰。因此,在这样的时刻,即便面前摆满皇家御厨们的拿手好菜,他却一口也吃不下,只因那些美食无法填满他对王鹦鹉思念的空洞,亦无法替代那份寄托于桂花糕中的深深情愫。刘休远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波澜起伏,仿佛揣着一个千钧重的秘密,却又带着无比的坚定与诚挚。他知道,此刻他即将向王鹦鹉揭示自己真实的身份,这不仅是一次身份的揭露,更是对两人之间情感关系的一次重大考验。他心头萦绕的是:王鹦鹉是否能够接受他真正的自我?她会如何看待这份隐藏在平常生活下的秘密?于是,刘休远鼓足勇气,决定向王鹦鹉坦露一切。刘休远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决断,向身边的太监陈庆国低声吩咐道:“庆国,你去宫女房找王鹦鹉姑娘,就说孤想尝尝她亲手做的桂花糕,并且请她务必亲自送到东宫来。”陈庆国闻言,微微欠身,恭谨应道:“奴婢领命。”随即快步离去。殷府在殷府那满园春色的后花园里,殷玉莹二叔殷冲的身影映衬着繁花似锦的背景,他的面色犹如笼罩了一层秋霜,透出一种非同寻常的凝重。他缓步走向正在精心赏鉴花卉的侄女殷玉莹,轻轻一咳,打破了原本静谧如画的氛围。:()芳草萋萋王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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