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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议和是个好主意（第1页）

城外，榆翔、周遇吉与曹文诏依依惜别。曹文诏一身甲胄，拱手作揖，眼中满是感激与不舍：“二弟，三弟。此去，多多保重，异日战场再见，必当再与二位并肩杀敌！”榆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哥，你战场厮杀，勿要小心！”周遇吉亦是虎目含威，朗声道：“咱兄弟齐心，何惧风雨，！”说罢，二人翻身上马，扬尘而去，直奔京城。

紫禁城大殿内，崇祯听闻二人归来，匆匆赶来。见他们安然无恙，一直紧绷的面容终于舒缓，快步下阶，亲自将二人扶起：“二位爱卿辛苦了！此番解曹将军之围，力挽狂澜，实乃大明之幸，朕心甚慰！”周遇吉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如洪钟：“陛下洪福齐天，臣等不过是尽忠职守，万死不辞！”榆翔亦是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全赖陛下运筹帷幄，臣等方能成事，不敢居功。”崇祯一一打量，眼中满是嘉许，又勉励了几句。随后，周遇吉领命，再度奔赴宁武关驻守。

待周遇吉身影远去，崇祯脸色一沉，摆手示意，侍从们悄无声息地退下，独留王承恩守在殿外，如同一尊门神，阻挡任何人靠近。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崇祯脸上跳动，更添几分凝重。他踱步半晌，转头看向榆翔，长叹一声：崇祯苦笑一声：“朕这几日苦思冥想，反复权衡，唯有一策，或可暂解燃眉之急，只是……”他欲言又止，目光望向殿外，似在逃避什么。榆翔心中一动，隐隐猜到几分，却还是静静等待崇祯开口。

“议和。”崇祯终于说出这两个字，声音极低，却仿佛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开。他不敢直视榆翔的眼睛，低下头去，继续说道：“朕知道，此举有失气节，必遭世人诟病。我大明向来自诩天朝上国，万邦来朝，如今却要向那后金低头求和，朕这心里……如刀绞一般。”他的双手紧握，指节泛白，脸上满是挣扎之色。

榆翔并未立刻回应，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陛下能放下身段，考虑议和，实属不易。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确实不能拘泥于虚名。臣以为，只要能换来百姓几年安宁，休养生息，重振国力，不失为一步险棋。”他的声音沉稳，眼神坚定，似在给崇祯吃下定心丸。

崇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师父能理解朕，朕甚欣慰。只是这议和一事，千难万难。且不说朝堂上那些言官，个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一旦知晓，必会上书弹劾，闹得沸沸扬扬。单是这议和的条件、人选，就够朕头疼了。”“这话倒不假，史书上的陈新甲之事，史书中明言‘人臣无境外交。未有身在朝廷，不告君父而专擅便宜者。新甲私款辱国，当失陷城寨律，斩’，难怪崇祯犹豫，朝堂上那些所谓“清流”，他们希望和清军战斗到底，绝不和谈。但问题是，这些人又不上战场，不了解情况，全凭一腔热血。

实际上，当时明军在军事装备、士兵战斗力等方面都不如清军，而且明军是两线作战，一方面要对外抵抗清军，另一方面还要对内镇压农民起义，国家又很穷，拿不出钱来补充装备，崇祯的日子非常难过。

榆翔目光沉稳，微微点头，上前一步：“陛下所虑极是。这议和一事，关乎生死存亡，务必严守机密。一旦走漏风声，朝堂内外必起轩然大波，到时为平众怒，陛下即便不舍，也只能将泄密者问斩。故而这议和之人，非得是心怀天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且有非凡胆魄，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九死一生，亦绝不退缩之人。”顿了顿，至于条件，真是历史上哪怕松锦之战后，那清朝所提条件，不过是将大明逃入清廷境内的百姓遣返回朝；给清朝每年以财物换购其人参等物；双方划宁远、塔山一线为界，互不相犯；两国结为兄弟之邦。这些于我大明而言，并非不可接受。想到这，榆翔说道“”唯议和条件务必坚守我大明天威，割地赔款之事，断不能为！”

崇祯听完，神色犹豫，背着手在殿中来回踱步，喃喃自语：“师父所言在理，只是眼下明军对阵满清，兵力悬殊，军事上已然落了下风。朕若贸然求和，对方若不应允，朕这张脸……该往哪儿搁？”

榆翔微微皱眉，拱手正色道：“陛下，我大明乃堂堂天朝上国，万邦来朝之地！这议和，断不能自降身份先开口，只可等对方递来话头，到时陛下您再顺水推舟，应允此事。”历史上，皇太极不也借蒙古、朝鲜为中间人，暗通款曲？

崇祯身形一震，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师父这话说得直白，却如醍醐灌顶。若真能这般顺遂，自是再好不过。只是这议和之人……”他抬眼，满是愧疚地望向榆翔，欲言又止。

榆翔心中早有预感，却还是微微一震。他明白，此去议和，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且不说后金那边的变数，单是这大明境内，一旦议和之事泄露，他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但看着崇祯那满是期盼的眼神，想着大明百姓的苦难，他又怎能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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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愿往。”榆翔站起身来，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崇祯眼眶泛红，疾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榆翔的手：“师父啊！朕这心里清楚，满朝文武，真心实意、能担此大任者，唯有师父与大胖。可您才入京不久，朕本想着让您好好歇歇，享几日清福。这前脚刚救了曹文诏，后脚又要派您奔赴建奴之地，朕……于心何忍呐！况且师父您一直是后金的眼中钉、肉中刺，朕实在怕您此去，遭遇不测。”

榆翔目光坚定，直视崇祯：“有检，当今天下飘摇，苍生受苦，臣既食君禄，自当为君分忧。臣这一身贱躯，何足挂齿？只要能保大明安稳，臣万死不辞！臣此去，还望陛下手书一封，以表诚意。”

此刻，朱由检在榆翔心里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才25岁啊！想想后世的这个年纪，都在做什么，榆翔感慨。

崇祯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御案，提起笔，沉思片刻，挥毫落纸：

“大清皇帝皇太极敬启：朕承天命，君临大明，心系苍生，唯愿四海升平。今华夏板荡，兵戈扰攘，朕观两国之势，生灵涂炭，心忧如焚。朕素知贵国亦有安民之志，故遣朕之肱股重臣榆翔前来，欲与贵国共商弭兵之策。往昔恩怨，且付东流，朕望自此两国罢战息兵，互市通财，各安疆界，以宁远、塔山为分野，永息烽烟。朕愿与贵国结金兰之好，携手护佑万民，共沐太平之光。祈贵国明鉴朕心，同启和宁之门。大明皇帝朱由检敬上。”

写罢，崇祯吹干墨迹，双手递与榆翔，沉声道：“师父，此行艰险，万事小心。朕在京城，盼您平安归来。”榆翔接过书信，跪地叩首：“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言毕，起身，大步踏出殿门。崇祯立于殿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唯有风声在殿外呼啸，似在诉说着大明前路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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