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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变幻了好几个颜色之后，洛清媛反倒是平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望向陆然开口问道：“晏长安现在在哪儿？”

晏长安。

反复在口中重复了两遍洛清媛的问题，陆然几乎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想要笑出声来冲动。

站起身来走到洛清媛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床上一脸理所应当的女人，额头上青筋突突突的跳，眉头紧拧，眸底却是一片彻骨的悲哀与可笑。

“你问我晏长安在哪里。”

握紧了拳头，陆然一手掌心的汗，松了握紧，握紧了再松开，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冲到头顶，最后终于平静下来，望着洛清媛轻轻地笑。

“你为什么会问我晏长安在哪里。”

“当初…是你让晏长安当着全世界的面跟我从此以后再不相干的啊。”

陆然缓缓摇头，从心底里升起的那一股悲哀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房，望着洛清媛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

“是我为了我妈，放弃了晏长安。”

“可是你，你同样的，也没有任何资格问他现在在哪里。”

陆然微微一笑，眼眶布满了血丝，停顿了半秒钟之后开口。

“你知不知道当初记者发布会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

洛清媛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陆然，明明一双眼睛里面的情绪已经汹涌到抑制不住，偏偏脸上的表情还平静到不能再平静，说话语速缓慢，一字一顿，带着近乎于自我解剖一般的深切痛楚。

“我在想啊…”

“你为了一条毒蛇，恨不得自己亲儿子去死。”

“我为了救我妈，放弃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陆然轻轻的笑。

“你跟我，我们都是配不上晏长安的人。”

“但是你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陆然深吸一口气，微微仰头，太阳穴那里青筋暴起。

“我爱他，哪怕是我放弃了他，他也知道我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或者换句话说，如果在他身上发生同样的事，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甚至愿意为了晏长安去死。”

“而你，作为这个世界上跟他最亲的那个人，”陆然看着洛清媛，眼眸平静。

“你从来最爱的，只有你自己。”

“你把一个出车祸去世的男人的死，怪罪在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头上，硬生生的让晏长安过了将近三十年没有有母亲等于没母亲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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