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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3页）

苏妈见苏爷爷也来了就喊道:“爸、妈，你们都进屋吧！有什么话进屋说吧。”苏爷爷笑着说:“我和你妈就不进去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妈干了这么多糊涂事，这事我到现在才知道了。”苏爷爷顿了顿，看了眼从自己进门除了喊了一声“爸”，就一言不发低着头的二儿子，又接着说:“我和你妈现在都还能干动，你们也不用那么早给我们养老，你们要想尽孝心，就一月给我们二老5块钱，我也不偏心，我们现在是和老三一起吃饭，老三以后给我们养老，这5块钱，以后就老大和老二你们两家出就行，晚一点我会和老大说……”

苏爷爷还没说完，苏奶奶就炸了:“不行，老二家只给5块钱怎么够？这老大家又是娶媳妇又是嫁闺女的，也没什么钱外面还欠了钱，怎么能问老大家要钱？”苏爷爷一听苏奶奶的话，都要气炸了，直接指着苏奶奶大喊一声:“你给我闭嘴！”苏爷爷转身一看好不容易快哄好的二儿子，又要离了心，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想，等有时间再哄哄吧。

苏爷爷怕苏奶奶又整幺蛾子，就赶忙对着苏爸苏妈说:“就按我说的来，等回去我就白纸黑字写清楚，回头你们三家都签个字，我先带你妈回去了。”苏爷爷说完就拽着苏奶奶的胳膊向外拉。

苏软早在和苏爷爷打了照面后就乖乖回床上躺着了，毕竟后面也不需要自己了。现在听苏妈妈在床边一个劲的夸苏爷爷:“你爷终于办了件公道事了，这一大家子也就你爷爷一个明事理的了。”苏软内心只能是:难道是自己在现代看宫斗戏看多了吗？爷爷之所以这样做难道不是以退为进，让苏爸有愧疚感，之后自己主动把东西送给他，这又担个好名声又不会和苏爸离心，东西也不会少拿啊！只是可能被苏奶奶这个队友给打乱了吧？

苏软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猜的完全正确，这么多年苏奶奶问二儿子一家要那么多钱，苏爷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二儿子一家不说，苏奶奶也能要到钱，那自己就装不知道了，毕竟钱只有装在自己口袋里才实在啊！没想到这一次二儿子一家学聪明了，一看平时最听话的二儿子都快和自己离心了，本来自己想以退为进呢，没想到被这个蠢婆子打断了，之后可能得慢慢把二儿子的心拢回来了。

这边苏软一家人终于能吃上饭了，那边苏爷爷却被苏奶奶给气的心肺都疼，在家又把苏奶奶骂了一顿，苏奶奶也一脸的不高兴，毕竟自己问二儿子一家要钱的事，老头子早就知道的，怎么现在却又骂自己呢？苏奶奶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也气的不行。

苏软这边，因为苏软不方便出来，苏妈把热好的红烧肉直接端到了苏软的床边，喊了苏爸和苏小弟一起在苏软房间吃的晚饭，看到肉不光苏小弟的眼睛亮了，就连苏软的眼睛也亮了，虽然苏软瘦但是苏软最喜欢吃的菜就是红烧肉，没想到苏爸竟然买了红烧肉，苏软甜甜的笑着对苏爸说:“谢谢爸，爸爸上班辛苦了！先吃一块。”说着苏软就给苏爸夹了一块肉，苏软又给苏妈也夹了一块说:“妈妈照顾我，辛苦了！”又给苏小弟也夹了一块说:“浩然，上学辛苦了！”说着又给自己夹了一块肉说:“我生病，也辛苦了！”一家人看着苏软古灵精怪的样子都哈哈笑了起来，这一刻因为苏奶奶来家里闹得不愉快，才算彻底被大家抛开。

第5章生日

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后天一大早就是苏软下乡的日子了，家里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变差，有好几次苏软都看见苏妈偷偷抹眼泪，在找人打听了下乡知青的情况后，苏爸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就连苏小弟也不出去玩了，没事就跟在苏软身边，虽然苏软想尽办法逗苏爸苏妈苏小弟开心，但是离别的阴霾一直笼罩在一家人的心上。

冬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大部分时候都是阴天，今天终于是个大晴天风也不大，苏软正和苏妈一起一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做着苏妈从外面找的零活，苏妈看着水灵灵的女儿，难过的说:“本来我以为你能在家呆到过完生日呢，这一看是等不了了，你的生日是冬至，这还有一个月才能到呢！”苏软看苏妈又难过了，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搂着苏妈的腰，头靠在苏妈的肩上，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晃着苏妈，一边撒娇的说:“妈，我都这么大了，还过什么生日呀？再说了人家都说，女儿的诞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这明明是妈受罪的日子，我怎么还能再庆祝呢？”苏妈听着苏软的话，心里很受用，但还是说:“今年的生日是不一样的，今年是你18岁生日，寓意着我们软软成年了，本来就应该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庆祝的。”苏软见不得苏妈难过，灵机一动就说:“那我们就提前过吧？提前过18岁生日，这样就能一家人一起了。”苏妈听了也觉得不错，就点头说:“这个办法好，我今晚就和你爸说。”

苏软看苏妈又有了精气神，心也放下了，苏妈性格要强，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的，在她的世界里非黑即白，绝对不会有灰色地带。

到了晚上，苏爸苏小弟一回来，苏妈就宣布:“我有一件事要说，软软的生日还有一个月才能到，如果要等到冬至那天过，软软都已经下乡了，所以我们提前给软软过生日，时间就定在明天，明天你们都回来早点，知道了吗？”苏爸和苏小弟一听苏妈说完，就都点头赞同。苏爸说:“嗯，我明天一下班就回家。”苏小弟也连忙说:“我放学就回来，保证第一个到家。”苏软见一家人对自己生日这么上心，心里暖暖的又酸又甜。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妈就起床了，准备排队买肉，去晚了肉就被别人挑完了，因为县城的猪肉都是限量的，卖完就没有了。苏软迷迷糊糊睡醒后都已经10点了，家里静悄悄的，苏软赶紧把衣服穿上，就出去找苏妈，“妈~妈~妈~……”没人回应，苏软想苏妈应该出去了。

苏软洗漱好，就到灶房，果然锅里留了饭，苏软简单的吃了一下，就把锅收拾了。这边苏软刚收拾好，苏妈就回来了，手里拎了不少东西，苏软赶紧接了一部分过来问:“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苏妈笑着说:“我今天起得早，好多东西都抢到了，这快过年了买东西的人也多了，好多东西都是新上的货，我就都买了点，省的下次再去了。”苏软有些羞愧的说:“妈，你怎么不叫我，这样我也能给你搭把手啊。”苏妈笑着说:“这么冷的天，你就多睡会吧，你小胳膊小腿的来了也拿不了东西，你是不知道那一群人多能挤，你来了估计得被挤哭了。”苏软不服气的小声说:“我才没这么弱呢！我也能挤。”苏妈进屋喝了杯水说:“这些东西你走后都够我们吃到年前了，今年你奶不来要钱，我们也有钱买年货了。”

苏妈歇了一会就开始收拾手中的东西，一边收拾还不忘一边交代苏软:“去了乡下，能干的活就干，干不了的就不要硬干，和一起的知青处好关系，脾气实在不好的也不用硬处，也别得罪就行，最重要的是别让人欺负了，有什么缺的少的就写信寄回来，妈从这边买好给你寄过去，记住了在外面财不外漏，别招人红眼……”苏妈一有时间就开始向苏软传输经验，苏软就乖乖的听着苏妈的念叨，也不觉得烦。

苏妈说着说着就又红了眼，苏软无奈的哄孩子一样的哄着苏妈:“妈，你放心吧，你说的我都记得了。”为了让苏妈安心苏软又小声对苏妈说:“妈，我偷偷和你说，我有个同学家里有厉害的人，说是过几年国家就开放高考了，大家都能考大学了……”苏软还没说完，苏妈就惊住了“真能高考了？”苏软依旧小声说:“对，听说高层已经有人提了，正在开会呢！我同学也是和我关系好才和我说的，妈你千万别说出去。”苏妈终于缓过神来说:“你同学没骗你吧？这种事……”苏妈游移不定，苏软见苏妈这样就又接着说:“妈，你想呀，国家发展哪能不要人才，现在不让高考，国家去哪找人才？所以高考早晚要开的，但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事现在还是机密，传出去国家还以为你是间谍呢，是要坐牢的。”

苏妈晃了晃神拍了苏软一下说:“这我还能不知道，肯定不说出去，连你爸也不说。”苏软连连点头说:“所以妈你放心，最多3年，我肯定能回来，你也一定看紧小弟，让他好好学习。”苏软心里想:虽然这里的一些东西变了，但是有利于国家发展的东西应该不会变的。苏妈听了苏软的话就保证说:“你小弟成绩，你放心，我肯定看紧，你们姐弟两都聪明，这一点像妈，虽然妈没上过学，但也比你爸聪明。”苏软笑着说:“对，妈聪明着呢！爸能娶到妈真是有福气。”苏妈听了脸上笑开了花。

苏软看着苏妈心里有了盼头，一点也不后悔告诉苏妈高考的事情，毕竟自己走后万一苏奶奶又来闹苏爸愚孝，苏妈性子又倔，万一钻了牛角尖，那样苏软才后悔呢！

第6章背影

为了给苏软过生日，苏妈下午就开始准备了，苏软看着苏妈忙碌的身影，幸福感爆棚，虽然这里没有富足的生活，但有家人的陪伴。苏软自从上大学后回家时间就少了，刚毕业工作很多东西都要学，空余的时间也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占着，陪家人的时间就更少了，以前总觉得来日方长，现在才知道很多时候的告别会都是不告而别的，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来日方长。

冬天的天黑的早，才5点多天就黑了，屋子里开了灯，苏妈炒着菜，苏软向灶底添着柴，眼看菜都做好了，终于听到苏爸和苏小弟回来的动静了，苏妈张罗着就要上菜，苏软和苏小弟跑来帮忙端菜，等菜一上桌苏妈就给苏软端了一碗长寿面，又从房间里拿出一条红围巾，给苏软围上说:“软软，这条围巾是妈亲手织的，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祝软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苏软连忙笑着说:“谢谢妈，真好看，戴着妈织的围巾，今年肯定不会冷。”

苏爸一见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钢笔说:“软软，这支笔是厂里奖励爸的，爸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以后用它多给家里写信，祝我们软软一直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苏软笑着接过苏爸给的钢笔说:“谢谢爸，我很喜欢，我一定会好好用这支笔多写信。”

苏小弟一看，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红头绳递给苏软说:“姐，这是我用攒的零花钱给你买的头绳，我看好多女生都喜欢，就给你买了，祝姐姐生日快乐，永远漂亮。”说完苏小弟脸都红了。苏软见了笑的更开心了说:“嗯，谢谢小弟，小弟送的礼物我很喜欢，我明天就用这个头绳扎头发，肯定很好看。”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晚饭，又说了会话，就要早早休息了，因为明天一早苏软就要坐火车到下乡的地方了，所以要早早地起床。苏爸提前打听了苏软下乡的地方，坐火车要一天才能到，早上坐火车，到晚上才能到。

第二天一早，早早地一家人就起来了，苏妈简单的把昨天的剩菜热了一下，一家人吃好收拾好就朝车站赶，一路上苏妈都没松开牵着苏软的手，直到苏软上了火车找好位置，一切都安顿好了，列车员开始赶人，苏妈才不得不放开苏软，下了车苏妈、苏爸、苏小弟，都找到苏软坐的位置的窗口，拼命挥手，苏软也挥手和父母弟弟告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火车就开动了，苏妈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苏软一看苏妈哭，坐在车里也哭了，可是火车已经开走了……

苏软正默默的流着泪，突然身旁的一个女生说话了:“你别哭了，天这么冷，一会脸该疼了，快擦擦眼泪。”苏软一看是个和善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看我妈哭，心里难受，才哭的，谢谢你啊！”女生爽朗的笑着说:“没事，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应该互相帮助，我叫方圆，今年19岁，你呢？”

苏软扬起一抹羞涩的笑容说:“我叫苏软，你可以叫我软软，今年过了年18岁。”苏软一见陌生人就会不好意思，介绍完自己就不说话了。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生，却不怎么说话，还有三个男生也都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毕竟要坐一天的车，一直不说话也尴尬，好在方圆会调节气氛，大家处的都挺好。

火车一直开到天黑，才终于到站，苏软带的东西有些多，一个人根本拿不了这么多东西，一起的男知青很热心的帮了苏软一把，苏软感激的对着男知青不停说:“谢谢你！谢谢你！”苏软感谢完就发现这时候的人真的是既淳朴又善良，因为所有男知青都在帮女知青拿东西，好方便女生们下车，就这样在团结有爱的氛围里，所有知青下了车。

因为已经太晚了负责接待的人，就安排知青到招待所先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跟着负责人到被分到的村子，一天的火车就这样结束了。明天就到地方了，如果不出错的话，未来的3年自己就要在这里呆着了，临睡前苏软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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