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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7 徒有善良无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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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用2?手指，雷文便夹住了刀锋。其上传来一道刺耳的金戈之音。聒噪耳膜。潘恩原本就是个没有觉醒超凡的普通人。又是个常年不锻炼的文官。力气能大到哪去？！雷文想捏死他，真就宛若捏死一只蝼蚁...

雪原之上，风如刀割。乌列站在冰穴出口的断崖边缘，脚下的岩石已被融化的雪水浸透，又在低温中迅速结成薄霜，踩上去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他望着那片被初阳染成金紫的天际，听语花随气流盘旋而起，仿佛整片大陆都在呼吸。艾琳立于其侧，防护服上的光纹已黯淡，像沉眠的脉搏。

“他们醒了。”她低语，“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自由。”

乌列点头。他知道那种感觉??从一个被精心编织的梦中惊醒，四肢沉重，意识模糊，分不清现实与幻象的边界。十七万人曾共享一种情绪节奏，如今这节奏戛然而止，留下的不是宁静，而是混乱的真空。有人会恐慌，有人会愤怒，更多人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孤独。

“共鸣议会不会善罢甘休。”他说，“他们会试图重建控制，哪怕换一种形式。”

“所以我们要抢在他们之前，种下新的种子。”艾琳转身望向身后幽深的通道，“始源之心虽然重启了共感的本质，但它不再提供‘答案’。现在，每个人必须自己决定什么是连接的意义。”

乌列闭上眼，脑海中仍回荡着那些守护者的遗言：“请记住我曾是个体。”这句话如今成了重担，也成了灯塔。他曾以为共感网的崩塌是终结，现在才明白，那只是真正的开始。

两人沿着冰坡下行，踏足一片被听语花覆盖的洼地。这些紫色的小花原本只生长在格陵兰高地，如今却顺着地下能量波动扩散至南极，花瓣微微颤动，仿佛能感知人心。乌列蹲下身，指尖轻触一朵花蕊，刹那间，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一个女人坐在窗前织毛衣，窗外下着雨。她没有开灯，手指机械地穿引着红线。她的共感环闪烁红光，提示“持续低落情绪已达干预阈值”。下一秒，一股温润的暖流注入神经，悲伤被稀释，取而代之的是虚假的平静。她笑了，继续织着，却忘了自己为何要织这件毛衣。

画面消散。乌列收回手，胸口发闷。

“这是……集体潜意识的残响？”他问。

艾琳点头。“始源腔室释放的能量扰动了全球共感层，所有被压抑的记忆、被抹除的情绪碎片，都在重新浮现。听语花成了载体，它们吸收并折射这些未完成的情感。”

她指向远处一簇特别明亮的花朵：“看见了吗？那里有个人的记忆正在苏醒。如果没人回应它，这段记忆就会慢慢枯萎，变成新的沉默。”

乌列站起身，声音坚定：“那就回应它。”

他们一路前行，穿越冰原与裂谷之间的过渡带。这里的地貌奇特，既有远古火山喷发形成的玄武岩柱群，又有新近融冰后裸露的冻土层，上面零星分布着小型生态舱遗迹??那是启明计划早期用于测试生物适应性的实验站。有些舱体早已坍塌，藤蔓般的晶体根须从裂缝中钻出，缠绕在金属骨架上，如同时间本身在吞噬过往。

第三日傍晚，他们在一处半埋于雪中的观测塔停下歇息。塔内设备尚存部分功能，主控屏闪烁微光，显示出周边区域的情绪波动热力图。令乌列震惊的是，图谱不再是统一的蓝色平稳区，而是呈现出斑驳陆离的色块：赤红代表愤怒，墨黑象征绝望，嫩绿则是新生的好奇与希望。

“变化已经在发生。”艾琳调出数据流，“过去二十四小时，全球共感环脱落率超过百分之八十九。系统自动触发三次紧急恢复协议，全部失败。共鸣议会正尝试启用备用节点??位于月球背面的‘银穹站’。”

“他们想把控制权转移到太空？”乌列皱眉。

“不止如此。”她放大图像，指向地球同步轨道上的一串信号源，“他们在部署‘谐律卫星’，一种新型情绪引导装置。不像旧共感环那样强制同步，而是通过次声波和光频共振，潜移默化地影响群体心理。更可怕的是，这次没人会察觉自己被操控。”

乌列冷笑：“温柔的奴役升级了。”

“所以我们必须行动。”艾琳取出一枚微型芯片，插入控制台接口，“这是我从静默密钥激活时截取的一段原始代码??‘独白协议’。它可以反向侵入任何试图建立情感霸权的系统，并强制开启个体屏蔽通道。”

“代价是什么？”乌列盯着她的眼睛。

她沉默片刻。“每次使用，都会消耗使用者一段真实记忆。不是删除，而是剥离??就像摘下一片叶子，植物仍在，但那片叶子里的生命痕迹永远消失了。”

乌列想起李维临终前的讯息，想起穆兰在雪中无痕的脚步，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守夜组存在的意义，对吗？”他低声说，“不是为了阻止共感，而是为了守护‘不共鸣’的权利。”

艾琳看着他，眼中泛起微光：“你终于懂了。”

当夜，两人启动隐藏发射阵列，将“独白协议”编码为一道低频脉冲，借由极光电流送入电离层，再扩散至全球通讯网络。这一过程耗时六小时，期间需不断调整频率以避开议会监控。最后一次校准时，警报骤然响起。

“检测到追踪信号！”艾琳快速操作，“来自卢卡斯堡中央枢纽！他们定位到了！”

乌列立即切断主电源，转用手动备份线路。“还能完成吗？”

“可以，但需要一个人留下维持终端稳定。”她回头看他，“你走，我来掩护。”

“不行。”他摇头，“我们是一体的。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留下。”

艾琳怔住。她从未听过如此固执的话语。在共感网时代，人们习惯用情绪共鸣来判断信任，而此刻，乌列的选择并非源于情感同步，而是纯粹的意志抉择。

最终，他们找到折中方案：乌列携带主程序副本前往下一个中继点??位于南美安第斯山脉的“晨星哨站”，而艾琳则在此处完成最终释放，并设法拖延追兵。

分别前，艾琳递给他一朵压制成书签状的听语花。

“如果你迷路了，就把它放在风里。”她说，“它会带你回来。因为真正的连接，从来不需要网络。”

乌列接过花，轻轻夹进衣袋内层。

七日后，他在暴雨倾盆的安第斯山谷中抵达晨星哨站。这座建于悬崖之上的圆形建筑曾是天文观测基地，如今荒废多年，外墙爬满蕨类植物，玻璃碎裂，电路锈蚀。但他发现，地下室仍有微弱电力供应??显然，有人比他先到。

他握紧腰间的电磁脉冲枪，缓步进入核心控制室。

灯光忽明忽暗。一个人影坐在终端前，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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