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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临拍卖开始,季北忙得脚不沾地,连着一天都没看见他,不过中午倒是差人给南柯送了些零嘴,好安她的心。临到傍晚,通天楼层层掌灯,远远望去好似一柱天火。洙赫望望远天边盛开的烟花,他将一圈金玉雕琢的花冠轻轻戴在南柯头上,其间花朵皆由玉片贝母磨制攒成,远远望去,流光溢彩,称得女孩恍若人间仙子。长泽点了一盏莲花明灯,他推开门,朝房中二人笑道:“走罢。”
&esp;&esp;南柯作为通天楼最大的关系户,季北把她的观会席安排到了视野最开阔的地方。一路走来,倒是有不少人看她。谁教美人绯衣潋滟、青丝如瀑,一顶花冠熠熠生辉,花下眉眼清冽如水。只是知事的人认出她是白日里罚了男人的姑娘,一时又把目光收回来,恐惹怒了这不知谁家的贵主儿。
&esp;&esp;上了长阶,长泽便瞧见那房中里面放了一张美人榻,又有其他几样简单家具,临到叁个人入了房中,便有小童过来奉上香茶。南柯蹬了绣鞋上榻,又教长泽洙赫给她当人肉垫子,她朝二人腿上一躺,枕在软枕上倒个秀美的美人卧。
&esp;&esp;这拍卖会要行叁天,每天一个压轴。故夜深时台上才一声锣响,把哈欠连天的南柯生生敲醒,她眼带倦色,从长泽洙赫身上跳下来就趴到包间的窗前。只见大台上灯火通明,有着兵甲的侍从压着男人走上台。那男子的确如名单上写的身高八尺,生的猿背蜂腰,只是行走时镣铐沉闷,他跪下去时还直挺挺着脊背,未肯低头。
&esp;&esp;“此乃今日倒数第二件拍品,亦是压轴之品——”那持金锤的话事人笑容满面,“在座各位应当都认得这位,毕竟他未曾发落前,乃是锦州郡赫赫有名的战神,上将军伊勒德!其母为西域胡姬、善抚琵琶,父为昆仑奴,可见血统复杂,实乃珍品!”
&esp;&esp;闻言南柯轻笑一声:“这介绍的,把人说的倒像畜生。”
&esp;&esp;她目力极佳,灯火晦暗下已将那遮眼的一张脸看得清楚。的确是个高鼻深目、坚毅刚强的容貌,像是生来就做将军的那种人。台上台下言辞振振,对寻常人来说已算是最大羞辱,只是那伊勒德虽镣铐在身,跪于地上,面上始终无悲无喜、波澜不惊。
&esp;&esp;长泽在南柯背后抱臂而立。他淡淡道:“看起来心性不错。”
&esp;&esp;长泽此言不假。伊勒德战功赫赫,东六郡无人不晓他的威名。此次参加拍卖的更有许多旧日仇敌,欲买下他折辱。就方才南柯还听到有人说要买了他阉割做奴,那恶意快凝成水儿流出来了。直到话事人金锤一敲,开始叫卖,一时台下人声鼎沸、纷纷出价。只是那价格越涨越高,到最后跟价声愈加少了,临到最后一人出价,南柯才啜了口茶,慢悠悠报了个价:“千两黄金。”
&esp;&esp;她声音不大,只是混了内力,足以让场中每一个人都听得见。那方才出了最高价的人愣住,显然是没想到一个女子会出千金之价买一个罪奴。他朝南柯的包间长作一揖,客气道:“不知姑娘哪家仙子。我为北六郡药宗执事,欲台上之人试门中药物,以救天下百姓于病苦之中……”
&esp;&esp;南柯面无表情打断他,她最烦北六郡玄门这些表面君子,买个药奴还扯出天下百姓了。她灿然一笑,慵声应道:“我为西南六郡笑春山第八代掌教,你一玄门小辈,欲与本座抢人?还是叫你们药宗掌教过来合适一些,啊?”
&esp;&esp;她身子略歪在窗旁,说话间面纱浮动,隐约瞧得见半遮半掩的容貌。一时在她包间之下的人无不屏息收神,不敢再看。南柯那话说的不留情面,尾音绵延勾魂。南柯吹了吹茶,抬眼斜飞向台上话事人:“还不落锤把人送到本座房里?”
&esp;&esp;那药宗执事显然气急,又不敢忤逆南柯,只得劝道:“掌教叁思!不过一凡俗罪奴,哪里值得上掌教千金!”
&esp;&esp;南柯眼神也没给他,她望望台上跪着的男人,悠然道:“千金赠英雄,岂不是美事?还望话事人速速落锤!”
&esp;&esp;那话事人早在季北告知下得知今日合欢宗会出手,听南柯话语连忙落下叁锤,宣布成交。待那镣铐罪奴押送下去,南柯兴致缺缺,她栽进洙赫怀里,叫他抱她回去。
&esp;&esp;夜色如水,南柯回到房里时伊勒德已经跪在她房中等她了,只是身上依旧给沉重的镣铐锁着,南柯看向旁边侍从,笑眯眯道:“给他解开。”
&esp;&esp;那侍从也行礼劝道:“姑娘,解不得。此奴性格凶烈,轻易下枷恐伤了姑娘。”
&esp;&esp;南柯慢悠悠重复了一遍:“解开。”
&esp;&esp;见那侍从依旧犹豫,南柯反手拔了洙赫腰间佩剑一剑劈了下去,将伊勒德肩上、腕间并双足的铁枷统统斩开。她朝侍从冷哼一声:“滚。”待侍从连滚带爬的出去,南柯刚踏近一步,却被长泽拦下。
&esp;&esp;“等等,”长泽道,“他好像给人下药了,你看他面色不对、气息漂浮、肌肉紧绷,显然在克制。”
&esp;&esp;洙赫朝那边淡淡望了一眼:“……是欢好之药,不过不是那种非交合不能解的,让他出一次精就好了。估计是季北在那画蛇添足呢吧,谁说阿柯今晚要睡他了,自作主张。”
&esp;&esp;南柯唔了一声,她已经看到男人裆部鼓起的帐篷,她拍拍长泽的肩,走到了伊勒德面前,伸出未穿鞋的小脚就踩在男人胯间。她收了力道,只是用幼嫩脚心磨蹭了几下,便感觉足下粘腻,伊勒德低喘几声,颈间血管突出,仿佛极力忍耐。
&esp;&esp;“……姑娘有恩于我、不必轻贱自己!”
&esp;&esp;他艰难吐出几个字,嗓音沙哑非常。只是南柯足下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又磨蹭那肉茎,将男人的话都憋了回去。南柯挑开伊勒德覆眼黑布,他那般身量跪在地上就已经到了南柯双肩,南柯微微低了头,灯下极美的一张脸烙在伊勒德漆黑的瞳仁中,她轻柔一笑:“你……如何就轻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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