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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他的供述一（第1页）

白虹的两颊不自觉地升温，好像天空中兴致勃勃看看戏的a-恒星专门在炙烤着他一个人。天空中一片云也不来替他遮一遮这猝不及防的窘迫。

伴随着风扇低沉的嗡鸣，他努力维持着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试图掩饰心中的尴尬：“传递消息的机会如此难得，我想他们应当不会轻率地把宝贵的字节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通天晓的心中暗自揣摩：白虹的疑虑，也正是困扰着我的谜题。那些被精心挑选去执行卧底任务的汽车人战士，无一不是忠诚的精英。可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利用这宝贵的情报传递机会去夸赞一个幼生体的外貌，却连一份关于引风的有效影像资料甚至一个名字都没有传回来？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通天晓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个孩子，在听到夸赞之后，脸上竟露出了害羞的神情！

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一个陌生人转述的夸赞之词，理应不足以让一个孩子产生如此明显的害羞情绪。尤其这个孩子天生相貌出众，恐怕早已习惯了周围人的赞美。而他那出色的表情管理能力，也理应足以应对这样的场合，不至于因一句话就失去控制，暴露出如此鲜明的情绪变化。

通天晓逐一审视了各种潜在因素，相较于认为小间谍对机体进行了全面改装和特殊训练，以至于在此刻进行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情绪表演，他更加倾向于一种假设：白虹的数据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个孩子，亦或是那个深植于记忆文件之中的“服从程序”在悄悄地左右他的思维。

他试探性地说道：“说得好像你确切知道谁是我们的人一样。”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以前一向热衷于间谍战术。三百万年前你就在我身边布置了不少间谍，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呢？不过，这次他们倒是隐藏得相当巧妙，整个复兴军中，我只发现了三个人。”

白虹察觉到通天晓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不禁惊讶地笑道：“不会真的就只有这三个吧？你现在变得这么吝啬了？还是说，复兴军中没有人能像当年那样引起你的重视？为了不让他们徒劳无功，我设法把他们都提拔到了竞天择的军事决策核心。”

“原来是你！”当初通天晓得知那三个人都以极快的速度晋升至要职的消息时，起初是颇为欣喜的，毕竟越接近权力中心，所能获取的情报就越发真实且详尽。然而，随后他开始忧虑这三个人是否已被敌方察觉，并借此传递虚假信息，只是他始终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他急忙再次全方位扫视四周，雷达探测了周围的每一寸空间，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在确定附近确实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窃听设备后，他才极力压低声音，用几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再一次问出了那个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为什么？”

白虹的目光穿越了那萧条而漫长的街道，街道两旁空荡荡的店铺和紧闭的大门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繁华不再。他豪气万丈地轻声答道：“通天晓，看着吧！很快，我就会送你一份让你意想不到的‘大礼’。”

说完，他脸上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

他端正地注视着通天晓，那双明亮的光学镜，正是通天晓所期待的意气风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我劝你尽快把所有我们的人都接回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通天晓的脸上露出了困惑与戒备交织的神情。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这样年幼的小孩居然会笼罩着这么多的谜团。

白虹笑眯眯地看着通天晓，微微歪着头，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光芒：“想知道吗？那就叫我‘白虹’，或许我会考虑告诉你……”

通天晓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视着白虹，声音低沉而坚定：“你知道这不可能！以后不准再提！”

通天晓的坚持，白虹毫不意外。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看到通天晓如此重视自己——哪怕只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自己——白虹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

然而，这份欢喜很快就被一丝无奈所取代。

他不禁腹诽：这个家伙，居然连自己就站在他面前都认不出来，还真是够傻的！

“开个玩笑嘛，不用当真！”他微微一笑，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刚刚的调侃只是微风拂过湖面，不留一丝涟漪，“其实，唤我上将大人，或者引风殿下，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他眼神里透着几分狡黠，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似是在享受这种捉弄的快乐。

“引风！你到底说不说？！”通天晓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直视白虹，目光如刀般直直地盯着白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和恼怒。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控诉白虹的玩笑简直就是在消耗他最后的耐心。

“好好好！我说我说！”白虹双手一摊，脸上挂着无奈又戏谑的笑容，似是哄劝，又似在调侃通天晓轻易被挑拨起的怒气，“着什么急嘛！反正我以后也是要给你当警卫员的，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想知道什么，我还不都得乖乖告诉你喽？”

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爱人因为太爱心目中的伴侣，却对面前的真人视而不见。白虹还从来没有从任何一颗大脑模块里读到过这么让人啼笑皆非的糟心故事。

“当然因为……我就是白虹啦！”他看到通天晓光学镜微微张大，面色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便立即收起玩笑的神情，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不过……你既然只喜欢当年的我，不愿意接受现在的我，那么，通天晓，我不想难为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这句话了！”

白虹目光飘远，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两次出生，塞伯坦，都是我的出生地。”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虽然我从未真正切身感受过家乡的亲切感，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是我的火种之源，是我生命开始、灵魂凝聚的地方。”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天空中轻薄的浮云，仿佛与他们的祖神普莱姆斯直接对视。

“我不得不承认，和我的老师竞天择以及威震天这样的人相比，擎天柱的确更适合做最高决策者。”白虹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因为他明白和平的意义、生命的价值。我不希望我们的种族赖以生存之地，被好战者掌控。”

“塞伯坦复苏不易，百姓需要和平的安定环境休养生息。我绝不想看到，我的出生地，因为我们的争权夺利，被他的孩子们以爱之名，再次伤害！”

他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通天晓，微微一笑：“我知道这话说早了，起码应该在取得你的信任之后。可是，这的确就是我想说的。我不愿用这真实想法，来作为增进信任的阶梯。”

他笑得坦然，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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