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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图见去路被阻,心头也是火起,长刀一横,怒对侯云:“小儿莫不是真想被本将斩于刀下?”
侯云丝毫不怯,目光如炬,长戟寒光轻闪,嘴角轻轻一扬,神色冷傲不倨,“你这老匹夫为了夺得黑甲军将军之位,诛杀我侯门一族,今日你想斩我于刀下,便看你是否有这本事?”随后喝令白虎上前,便挺起长戟朝洛图刺了过去。
侯云自从跟随聂臻后,便日夜跟随聂臻习练武功,又跟随九书习练灵力,所以虽然他还尚且年幼,但是在武功灵法上已颇有建树,并且跟随聂将军南征北战,因此对战经验十分丰富,面对洛图,半无以前的怯意。
他长戟犹如流星飞月般朝洛图刺了过去,长戟带着灵气将洛图笼罩在锋芒之下,那洛图立刻挺刀相抗,刀锋抵挡住长戟,随后大震一声,顿时将侯云的长戟震开,他哈哈大笑一声,飞身而上,一刀横空,便如日落山头般朝侯云的头顶劈了下来。侯云忙得举戟相抗,但这洛图所持之刀乃精纯所铸,刀气卓然,一刀劈下,将侯云的长戟从中砍断,侯云心头有些微的畏惧,但璟尧见状,立刻鼓舞道:“戟可断,心不亡,便可得胜机,取他中门,攻他后首,反道而行!”
侯云立刻明白璟尧王君之意,他疾步仰面避过洛图的攻击,随后侧身一弯,用断戟戳向洛图的坐骑黄狮,而并非璟尧所言的攻洛图的中门,而那洛图听得璟尧在一旁出言相助,误以为侯云当真会攻自己中门,所以一心防守自己的中门,却没想到侯云却攻的是他的坐骑,顿时狮头受此一击,便受痛怒,将洛图震下了狮背,而那侯云挺戟急进,飞到洛图身前,意欲朝他后心刺去,洛图心想这侯云这次定又是虚招,虽攻自己后首,但实际上是想攻自己面首,因此急忙间重举长刀,护住自己的首门,但却没想到,这一次侯云却依照璟尧圣君所言,突然乘坐白虎闪身到洛图身后,断戟一送,便刺中洛图的后心。
鲜血顺着断戟流淌而下,那洛图精气渐渐消散,手中长刀落在地面,转身憎恶地看着侯云,仿佛双眸要喷出火星子般将他吞没,可又突然哈哈大笑道:“本将此生享尽荣华,诛杀你侯氏一门,今日就算赴死,也死得其所!”言罢倒在血泊之中,死在侯云长戟之下。
侯云想到这洛图诛杀自己满门,心头愤恨难平,拾起他的长刀,便将他的头颅砍下,高举于空,对周围敌军道:“你们的洛图将军已亡,若你等缴械投降,可饶不死,若再奋起反抗便如他一般,处于断头之刑!”
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兵士听得将军战亡的消息,一个个都犹疑不决,但陆陆续续见到有人惧死地钻出了地洞或者山坑,便也跟着出了来缴械投降。
璟尧见敌军已败,心头欢喜,命侯云清点战俘,然后准备让兵士返回金昭城告诉城主大战告捷,然而落尘却立刻拦住,道:“不,信息是要传递,但是不可传圣君安危已解,而是回到金昭城回禀城主尤其是崔参将,就说王上亲率大军相救,但依然不敌敌军暗算,圣君命在旦夕,而王上也被困孚虞山,身受重伤,生死未明!”
侯云和璟尧听得王上如此说,自是都愁眉深锁,深沉如海,十分不解落尘如此做有何用意,侯云更是问道:“不知王上如此做可有何深意?”
落尘却并不言明,只道:“你们尽管去金昭城通报便是,通报后便立刻返回,决计不可将大战告捷一事实言告知,不然以军令论处,格杀勿论!”
侯云觉得王上如此做必会她的目的,因此也就不敢再触犯圣言依令而行,命属下立刻返回金昭城,通报战败受困一事,很快金昭城便收到讯息,金萱城主自是十分着急,命人再探情况,若再过两日危难还未解除,金萱便决定命崔堇率领大军前去救援。
而待传递消息的兵士离去后,落尘便服下一枚镇灵丹,此丹药是让盈秋专门炼制了三粒带在身上,璟尧见落尘服这丹药,心头更是困惑,心想这镇灵丹可以压制住体内的灵气,让灵气越微弱,不显露于表,而落尘无缘无故服此丹药作甚?
“尘儿,你是否在密谋何事?可否告知夫君我?”璟尧觉得自从尘儿从玉雪山一战后,性子便已变了,变得沉默不善言,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最初觉得尘儿因为失去宁儿一事心中对他有所怨怪,所以才会心如止水,无论生何事都有种稳如泰山可却又波澜不惊之感,这对一个王来说自是很好,但是对于夫妻二人来说,却关系如冰,难以亲近。
落尘并不愿回答璟尧的言语,只是命侯云禀报俘虏的人数还有自家军队的伤亡情况,侯云办事严谨有序,自是不让落尘有任何担心。
璟尧叹了口气,道:“尘儿,你如此做是不是跟宁儿有关?以前你心中无论有何计策都会说于我听,征求夫君意见再行事,可如今你一意孤行,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这又是为何?”
提到宁儿,落尘压于心底许久的伤痛仿佛又被揭开一般,眼眶顿时红润起来,但她始终不愿再表现得懦弱,只是沉声镇色道:“如果我对璟尧你坦然相告,你定会心中不舍,所以本王又何必自讨没趣,所以本王又何必多此一举,自惹烦恼!”
“尘儿如今是不再信任夫君了么?”听到尘儿在他面前以本王自称,璟尧心头犹如被人刀剜一般,疼痛难忍,他心中的苦痛并不比落尘少半分,只是他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不能做儿女姿态,必须表现得更加坚韧才能给予落尘依靠,让她不至于心有所忧,“尘儿,你始终觉得我会心偏白弟,所以对我多有顾忌,是么?”
“不敢,她无名跟夫君共处十几载,要让夫君对她下手,我也怕你为难,所以如果一定要做恶人,便由我来做,如此夫君也不必心存愧疚!”落尘并不是不愿告诉他,而是她知道,当要对付一个至亲之人时,心难免是凄楚痛绝,就如同当年知道一直视其为友的金采妮一直都包藏祸心时,她亲自设计拿下金采妮,可虽如愿揭穿她的真面目,可是那种亲友反目的痛楚至今都无法忘。
璟尧听得落尘如此言,心头也是纠结不已,他顿时明白落尘的心意,更觉愧疚,虽然此事说来轻巧,但是真让自己对白弟出手,却还是万般的不忍,并非是自己对她有所爱意,而是十几年的情分确实犹如至亲一般,更何况她为了相助自己多次令自己身处险境,只是她执念太深,以至于生出了恶念,才导致今日之祸,他无法再言,只道:“不管你会使用怎般计策对付白弟,我都不会阻挠,只是若宁儿顺利寻回,尘儿可否饶她一命,我定将她遣送回神鹿族,让族帝处于终生囚禁之刑,让她再无法环伺你我身边兴风作浪!”璟尧终究还是硬不起心肠相对白弟,所以哪怕她本就身中剧毒,可也不愿最终死在自己和夫人手中,以免亏欠于她。
落尘凄冷一笑,觉得果然不如自己所料,若要取这无名性命,璟尧又岂会愿意,她不曾答言,只道:“我只望宁儿果真安然归来,其他人如何我不会心存半分怜惜!”落尘不欲在言。
侯云清点好将士后,试问王君是否乘胜追击去攻打王廷,但璟尧却并不应许,而是让大军暂且先在孚虞山休整,因此侯云便命将士们去挖灶煮饭,让久经杀战的将士们吃上一顿饱饭。
而那传递讯息的兵士不多久便返回孚虞山,此次回来后落尘命再带急报返回金昭城,就对金萱说:“王君已被王城洛图将军擒拿,不日就将处决,而王上也背水一战,腹背受敌,恐难脱大难,那洛图大将说只要肯拿世子来交换,便可饶璟尧一死,但是这落尘叛国谋逆,下令诛杀!”
这兵士听得此言,哪敢传递这等咒骂王上和王君将死的假消息,并且心想这王上魔怔了不成,为何要诅咒自己和王君,莫不是失去世子心伤过度之至,他跪首道:“属下不敢,属下莫不是做错了何事,请王上恕罪!”
“本王要你就按照方才之言立刻去向金萱回报,不可耽搁,并且一定让崔堇率兵前来相助,不可有违!”落尘厉色道。
那兵士不敢有违,立刻返回金昭城,将王上的原话告知金萱城主,金萱城主得知战况,心下也震惊不已,心想难道这龙毓晞果真如此厉害,连王君和落尘二人共同应付都犹是不及,而王上执意让崔参将率飞将去相救,想必自有道理,因此立刻宣看守无名的崔堇率领五千名飞将赶往孚虞山相助,务必要将王上救出带回金昭城。
而崔堇一走,城廷中便无法抽出人来看守无名,而落尘本布下的结界却越微弱,这结界越是松动微弱就说明布下结界之人要么身受重伤要么即将身死,无名见结界羸弱不堪,心中便有了计较,十分欢喜,心想:“看来你落尘也将命不久矣!”可如此一想,又心头一紧,心想若是这落尘受到重创,那璟尧大哥岂不也出事了?他心头一急,轻手一挥,便将这虚弱不堪的结界轻易破除,他出了殿阁,见城廷里头都有些人心惶惶,便立时觉得定是有何事生,她心头焦急,抓住其中一个侍卫,用力一拧,差点将此人的胳臂拧断,问道:“到底生了何事,你们来去都有惶恐之色?”
那侍卫被无名挟持着,动弹不得,又疼得眼冒金星,立刻如实回道:“王君率大军进攻王廷,途径孚虞山时,被洛图设伏,如今璟尧王君被敌军囚禁,王上受重伤,那洛图大将说拿世子去交换璟尧王君才可饶王君性命,但是这伪王说就算拿世子去交换,也只饶王君性命,而王上他们定不会放过的,如今世子早就失踪,又拿何去交换,是以崔参将已率领五千飞将前去相救了,希望能破敌救出王上和王君,不然,我们金昭城恐怕也会覆灭了!”
无名一听璟尧被敌军抓了去,心头一急,将这侍卫放了开,便顾不得其他,飞离城廷,到那郊外一户农家处,将寄养在此的尚宁准备抱走,那托养的妇人进屋见到恍若仙子的无名,见她怀中抱着这婴孩,忙欢喜道:“姑娘可是来看这孩子?多谢姑娘将这孩子送于我老妇,才让我和我老伴有此孩童为伴,不至于老来无依!”
“我来是带他走的!”无名言语淡淡,并是带来这孩子还是带走这孩子都丝毫没有情感。
妇人立刻跪下,哭着求道:“姑娘你好心莫带走这孩儿,这孩儿可是我们的命啊!”
无名半无所动,也懒得听这妇人在此啰嗦,手一挥,便将这妇人震晕在地,随后抱着婴孩直往孚虞山行去。
落尘掐指算了算时日,觉得那无名也该是时候前来孚虞山了,因此她立刻命军中过半的将士都换上王城兵士的铠甲,而将璟尧幻化成那洛图,将侯云变作璟尧,而用锁魂链将侯云变作的璟尧锁住,被悬挂在钉魂柱上,形状十分惨道,而侯云也做出奄奄一息的模样,倒让人瞧不出有何破绽。
而那无名果真抱着婴孩进入洛图驻扎的军营,一到军营地便被将士围住,无名怒斥道:“去通报你们的将军,就说我拿落尘世子前来交换璟尧王君,让他速速来见我!”
兵士立刻进入营帐去通报,由璟尧化身而成的洛图听得无名果然前来,还说带有世子,心头便凉了半截,心想果真是白弟所为,白弟啊白弟,你怎如此糊涂,这一次就算是本君想救你性命,恐怕也无法的了,只有自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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