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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页）

第二天是星期六，十点多的时候郭雪艳给我发来微信，说是中午不能跟我一起吃饭了，她早上去看父母，还有别的亲戚，留着让吃午饭，她表示抱歉，说是吃完饭联系我去山上时间足够。我略有失望不过也不好说什么，这都可以理解。

到了中午一点半的时候，郭雪艳给我发信息说从父母家里出发，到我学校东门大约十几分钟。我看天气是大太阳，也就没有遵从她的说法穿羽绒服，我想也显得有种男子气概吧，就穿了一身运动服。到学校门口等了不久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奥迪Q3开到我面前，我上了车看到她穿着买茶叶那天穿的那一身，她还问我怎么不穿厚点，我说天气这么好不冷，而且爬山可能会热。她也没说什么就开车出发了，一边跟我说去大汉山不用我爬，车可以直接开到山顶，随便走走就可以，而且越到山上越冷，到时候别把我冻着。郭雪艳的车上有车载的香水，我闻着有点像我买的那个郁金香香水的气味，我明知故问也是进一步确定问她这是什么香水。

她告诉我是郁金香，我表示气味挺不错的，我回头也买一个放车里，我想这样下次有机会她坐我的车闻到那个香水的气味，也就很自然了。

车上一路就是闲聊，大约有四十分钟就到了她说的那个山下，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可以看到山越来越高大巍峨，山顶还有一个高高的塔。这个时节已经看到山顶周围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我一时有点担心，我这一身上去是不是会冷。

郭雪艳开车直接从山脚下的广场旁边的路上了山，她给我说那个高高的雕像是刘邦。这个我知道，刘邦是被项羽封到这里做了汉王嘛。

随着一路的盘旋车开的位置越来越高，这一天阳光明媚加之又是周末，一路上车很多，都是外出郊游的。她把车停在山边一处停车场说带我下车去看看。停车场不远处有一个木制的两层的亭子，这个引起了我的兴趣，上去视线应该不错。

到了亭子下面我发现上去的楼梯非常陡，我先上去然后招呼她小心点，到了第二层我伸手去拉她，她说不用，其实我就是想趁机看能不能拉一下她的手，没有这个理由去乱拉乱摸那肯定是不行的。虽然她说不用，我还是大胆而有分寸的握住她的手腕拉了一把，她也没说什么就上来了。

站在亭子里极目远眺，可以看到一片不错的风景，郭雪艳应该是来过这里不少次，就是随便四处看看，我一时兴起说要给她拍照。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熟悉，也就不用她的手机拍了，我直接用我的手机拍。她手插在羽绒服的衣兜里，靠着亭子的护栏，头稍稍偏一下，我给她拍了一张照然后微信发给她，还夸了一句说风景美人更美，她笑了笑看了一眼照片。

下了亭子上了车继续向山上进发，她突然想起来：「哦对了，你回头把微信里我的照片删了，不然你同学看到又要编排你。」她这样说也是没错，我也说她细心。

不过过了几秒钟我还是调侃了一下：「他们编排归编排，不过肯定是羡慕更多。」

郭雪艳一下笑了出来：「呵呵，羡慕什么？跟个老女人出来玩有什么羡慕的。」

我当然是否认她的这种说法：「他们肯定是羡慕我能跟一个大美女一起出来游玩，再说你也不老啊，只能说是成熟吧。」

郭雪艳白了我一眼：「你还真是会说话啊，绕着弯的夸我呢。」

这时又经过一个弯道，对面开过来一辆揽胜，因为这条山路本身就不宽，眼看就快要撞上了，我赶紧伸手过去想要抓住方向盘往右打一点，然后就抓住了她的右手。对面的揽胜反应也比较快，迅速的向那边偏了一下，两车很近距离的擦过。我很快就收回了抓她的手，同时回味着那不错的皮肤和手感。她右手抚着方向盘，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唉，吓死了，开车呢，你逗我分心。」

我安慰道：「是刚才那个车开的有点猛，这路也太窄了，要不换我来开吧。」

郭雪艳稍稍安定下来：「不用了，这路我熟。」

我灵机一动说：「下次我开我的车出来吧。」我这样说，就像那天吃火锅我买了单之后说下次一样，我希望不管和她吃饭还是出来玩，都能有下次，下下次，很多次，无数次，而且目前的情况，也显得还算自然，虽然我知道放在别人看来，或许已经不自然了。一个已婚女人，和一个男人，单独开车外出游玩，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就这样说，是不是别人会觉得不太自然呢？这当然也是我需要的效果，世界上有很多边界，都是这样逐渐跨过的，社会上的事情，不见得是突变的发生，更多是循序渐进的螺旋式的推动往前了。

郭雪艳对我的说法也没有异议：「你开车时间也不长吧，你说你买车也就一年，不过我感觉你这个人做什么事情比较稳重沉着，不是那种小伙子毛毛躁躁的感觉，好吧，下次看看你车技怎么样。」

我心里平添了一份欣喜，她也认可还有下次的这个说法。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开车并不多，时间也不长，当然也谈不上什么车技，我自认为开车安全，纯粹是因为我这方面比较懒，就是精神的上的懒，我感觉开快了要特别集中注意力，那样会比较累，所以我就开的慢，这样很放松，就显得很安全了。同时我的这种开车节奏，比较适合两个人放松的聊天，我想到时候郭雪艳会喜欢。

又在山路上盘旋了一会，我们到了一个大酒店的下面，这应该至少是半山腰了。她把车停在那里的停车场说要上洗手间。我下车等她的时候，发现这上面有一个玻璃栈道，我想了想考虑上去玩玩，如果她答应了去，那么我猜测她是不是就是一个胆大而敢于追求刺激的女人，如果她害怕，我到时候又趁机拉她扶她甚至搂着她过去，那岂不是又亲密接触了一下，如果她不去，那也就不勉强了。

郭雪艳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我看着那个玻璃栈道所有所思，就问我是不是想上去玩，说可以等我。我提议说一起去玩，她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可不敢去，这东西我看着都害怕。」说实话，玻璃栈道我第一次在别处玩也很紧张，不过在上面待一会也就适应多了。我把我的这种心理变化告诉她，还是想说动她一起上去玩玩，结果她还是不敢上去：「你说的轻巧，你至少是先上去了，先感觉紧张然后放松下来的，我是上都不敢上去。」这我就不好再强人所难了。

继续开车往山顶出发，一直到快到山顶有一个弯道的地方，她把车停在路边，我们又下了车。这时站在路边的防护栏跟前，我看着眼前的风光，顿觉通透而豪迈。最远处的天边，是连绵的不觉的丛山，群山之间的盆地平原，星罗棋布的散落着密密麻麻的村庄和城镇，一块块农田被弯弯曲曲的线条状的路分割。郭雪艳站在身边给我指指点点，哪里是市区，哪里是汉江，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地方，还告诉我如果是春天油菜花开的时候，下面的景色才是最好，一片一片全是金黄色。我不禁脑海里出现一副浪漫热情的画面：到了来年春天，我再次和她来到这里，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和她来一番激情的热吻。想到这里我自己都笑了，郭雪艳看我怪怪的问我笑什么，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清理了一下脑子说：「经常出来转转挺好的，感觉人都通透了不少，看这种景色，就是这种壮阔的感觉，心胸感觉完全都舒展了。」

郭雪艳比较赞同：「其实我也在想，我们平时生活的地方，就一个鸟笼一样的房子里，更别说你在那么小一个宿舍里，一下换到这样一个环境，头顶上就那么高的一个天花板，现在变成天那么高，周围就那么几米远的墙，现在变成眼睛看多远就是多远，这种空间感一下从可见的那点，变成无穷大。」

话一时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联想起我和郭雪艳之间的关系，男人和女人之间，里面林林总总纷繁复杂的很多东西，我该怎么样承接她此刻的这种情绪，而又能发散引导一下话题呢？我捋了一下思维，组织了一下语言：「呵呵，我突然想到你。」她好奇的问我想到什么。

我似乎想清楚了：「比方说我，我以前认识的朋友什么，都是从同学发展而来，就像我们平时生活的那个小小的空间，然后我不是说了么，你是学校以外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好像此情此景，一下突破那个边界，走出了那个空间，显得宽广多了。」

郭雪艳笑着说：「谢谢你这么看重，其实随着你以后走向社会，接触的面广了，肯定认识的朋友会更多。」

我想了想打算从我自己身上引导她：「其实以后即便我走入社会，接触的面广，估计也很难再认识你这样的朋友。」

她偏着脑袋问我：「为什么？我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我是这样想的，哪怕是我之前认识的朋友，也是有同学这样一种社会关系为基础，是社会关系之上，人和人私人之间相互熟悉认可，才成为朋友的，那么举一反三来说，以后哪怕我接触的面广了，比方说我工作了，也会有机会认识朋友，但是还是有这种社会关系作为基础，而我跟你不是啊，之前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纯粹是偶然的情况认识的。」

郭雪艳认可我的说法：「你总结能力很强，是这样，其实你这么说，对我来说你也特殊了，我回想一下，我认识的朋友也都是这样，要么是从前读书时候的同学，要么是工作当中的同事，还有个别学生家长，或者是我老公朋友的爱人，也都是一定社会关系的基础上才发展而来的。你不是说我是你学校之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么，其实对我来说你也是这种意义。」

我感觉话题已经进入我的节奏：「确实难得，或许也就是缘分了。」

然后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双手扶着郭雪艳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说：「所以，雪艳，真的很高兴认识你，我会珍惜你的。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是自己笑场了还是怕这种说法有些让她无所适从进而排斥，反正我莫名其妙的笑了，也许这样的笑可以化解那种看似告白一样深情的感觉，让郭雪艳不至于紧张而放松下来。

郭雪艳也笑了：「哈哈哈，你干什么，搞得跟表白一样。」

我定了定神说：「这里风景这么好，咱们合个影吧。」

此情此景，郭雪艳也大大方方的背靠着山边站好，我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右手拿好，然后左手轻轻的搭在她肩膀上，和她的头挨得很近，调整好之后照了一张。我还是用微信把照片发给了郭雪艳，她再次叮嘱我，让我把微信照片删了，免得我同学看见又编排我。

我当着她的面删了微信的照片说：「相机照片我保存在相册里，将来我不在这里了，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哈哈。」

郭雪艳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什么好想的，你别搞这么肉麻行不行，到时候你更要删了才行，以后工作了再找了女朋友，让你女朋友看到，小心收拾你。」

我明知故问：「我女朋友为什么要收拾我？」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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