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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突然袭击（第1页）

班踏入这间高级联络室，立刻被一种高强度、快节奏的战争指挥氛围所包裹。房间内并非只有他一人，巨大的环形光幕上，不断有来自不同星区、不同宇宙的分屏幕亮起，一个个身着各色军服或制服的指挥官影像匆匆上线，语速极快地进行着汇报。

“…报告！第三旋臂，‘铁砧’星系群失联！最后传回画面显示超过二十头星空巨龙正在同步吞噬该星系群核心黑洞！”“…第四环带边缘哨站观测到龙灾集群正沿‘沉寂长廊’向第五环带方向移动，数量…数量无法精确统计，预计超过十万单位！”“…肯塔维联邦残余舰队发来诀别通讯…他们已成功引爆恒星，暂时阻断了龙灾先锋的路径，但…未能阻止其分裂增殖…”“…天堂山外围圣光壁垒遭遇高强度冲击！米迦勒大人亲率天使军团出击，暂时稳住战线，但申请我方舰队侧翼支援！”

每一个汇报都代表着一片星域的陷落、一个文明的消亡或一场惨烈无比的阻击战。冰冷的数字和简短的战报背后，是难以计数的生命与世界的终结。班注意到中央主屏幕角落不断跳动的计时器——这场紧急会议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而他自己，显然不会是最后一个被临时召集参与会议的“特殊人士”。

他默默地在一个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接入了会议网络。中央主屏幕上，威廉姆斯元帅刚毅而疲惫的面容正专注地听取着汇报，并迅速下达着一条条指令，调动着分散在广阔战线上的人族舰队。

很快，老将军注意到了班接入的提示。他没有多余寒暄，直接对身旁的一位副官点了点头，示意其暂时接手全局指挥，随即，班感到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牵引，周围其他汇报者的影像迅速淡去，他仿佛被拉入了一个独立的、更加私密的虚拟会议室中。

这个房间里只有三个“人”。除了班自己，便是主位上的威廉姆斯元帅，以及另一位…班从未见过的、身着一种没有任何标识的纯白色研究服、气质冷静得近乎漠然的中年男子。他的影像旁标注着一个简单的代号：0-5。

“班·科尔诺，”威廉姆斯元帅开门见山，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时间紧迫，客套话就免了。根据记录，你刚从龙族的‘四海大洋’子宇宙返回。把你在那里的一切见闻，尤其是关于龙族异常动向的，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们。”

班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并组织语言：“元帅，我在‘四海大洋’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只是在龙宫外围的接待区域，并未深入核心。所见所闻…表面上看一切正常，龙族虽然高傲，但接待礼仪周全，并未显露任何即将发动战争的迹象。我拿到文献后便直接登上了‘坚盾号’运输舰…”

他顿了顿，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不过，在离开前，龙族的三太子敖丙曾短暂地用一种龙族秘法约束过我。那种力量…非常奇特，似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甚至操控深渊之力。”这是他基于自身对深渊本源的感应得出的模糊判断。

听到“操控深渊之力”这几个字，威廉姆斯元帅和那位代号0-5的男子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他们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班能感觉到一种凝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他们似乎在一个独立的频道内进行了极其短暂的快速交流。

随即，0-5将目光投向班，他的声音平稳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实验数据：“班·科尔诺，根据你的描述以及我们目前的观测，龙族此次大规模突变，其核心能量来源疑似与深渊本源有关。现在，我需要你确认，你体内对深渊本源的感应，在此次龙灾爆发后，是否有任何异常变化？无论是增强、减弱，或者是出现某种共鸣、牵引？”

班闻言，立刻沉下心神，仔细感知体内那自行运转的深渊本源之力。片刻后，他抬起头，肯定地回答道：“没有任何变化。和我离开龙族世界时一样，和我之前在深渊时一样，平稳、沉寂，自行运转，不受外界影响。”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威廉姆斯和0-5的预料。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

0-5的眉头微微皱起：“没有任何变化？这…不合常理。”他转向威廉姆斯，语速加快了几分，“元帅，我们通过遍布多元宇宙的‘谛听’阵列进行的超远距能量观测可以确定，龙族此次突变，动用的深渊本源之力总量极其庞大，甚至可以说是在疯狂透支某个源头。如果这股力量真的源自深渊本身，如此巨量的抽取，必然会在深渊内部引发强烈的能量潮汐和规则动荡，任何与深渊建立深度链接的个体都应该能有所感应，就像大海被抽走一座山脉体积的水，必然会引发海啸和洋流变化一样。”

他看向班，眼神变得极其锐利：“但班却没有任何感觉。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深渊本源的浩瀚程度远超我们所有模型的预估上限，龙族抽取的这点力量，对于整个深渊来说，甚至无法激起一丝微弱的回荡，就像从太平洋里取走一杯水。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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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龙族吞噬、利用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深渊本源，或者说，不是我们认知中的那个深渊…但星空巨龙表现出的那种纯粹的、极具侵蚀性和污染性的力量特性，又确实与已知的深渊之力高度吻合…”

威廉姆斯元帅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你的意思是，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我们之前对深渊的认知和评估，可能存在着根本性的、巨大的误差？它的体量和本质，可能比我们最坏的想象还要…可怕？”

0-5缓缓点头：“是的，元帅。恐怕…正是如此。”

就在这时，班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自从看到港口外那百万舰队后就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元帅，0-5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人族…既然拥有如此强大的舰队，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北境遭遇血月魔神侵蚀时，只派去了那么少的支援？如果当时有这些舰队…”

威廉姆斯元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打断了班的话，沉声道：“班·科尔诺，你看到的这近百万艘虚空战舰，并非人族常规军队。”

他指了指屏幕上那些正在浴血奋战的各族舰队：“人族常备的、用于维持疆域和应对常规冲突的虚空战舰，一直保持在十万艘左右的标准。你之前在北境看到的，已经是当时能快速调动的极限了。更多的力量，需要应对其他潜在的威胁，并且…受制于各种政治和神系间的平衡。”

“至于你外面看到的这些…”老将军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它们全部都是在第七环带深处，利用这里独特的时空环境和资源，秘密建造、储备起来的！它们的存在，是最高机密，是为了应对…像今天这样，关乎整个种族乃至多元宇宙存亡的终极危机而准备的最终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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