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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把我推开。”
不知第几次释放之后,蒋贺之终于彻底力尽。仍然保持着相接的姿势,他埋脸向盛宁的颈窝,一边用力地抓揉他的臀与腿,一边用高挺的鼻梁摩挲他颈间馨香的肌肤。他发出呜咽一样的声音:“盛宁,跟我一起……一起回香港吧……”
预料会被拒绝,没想到他的爱人却回答道:“好。”
“你说什么?”停下动作,蒋贺之惊骇地瞪大眼睛,用双手捧起了盛宁的脸,“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好。”定定望着身上男人的眼睛,盛宁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他被弄了一整夜,真正的一整夜,浑身瘫软如泥,那健壮肩膀上的腿都挂不住了。他将手指插入蒋贺之浓密的头发中,轻轻揉扯一把,又滑下来,顺着他的轮廓描画他俊美的发角、立体的眉眼还有那眉骨处一道未完全愈合的伤疤。蒋贺之长得不太像新闻里那个一板一眼、儒雅端正的蒋瑞臣。于是盛宁由衷在心里感激蒋贺之的母亲,在他之前,他不敢想象这世上会有这样一张令人沉溺的脸。
他怎么能够承受每天醒来看不见他。
盛宁又强调一遍,“我跟你一起回香港。”
“真的?”蒋贺之警惕地蹙了蹙眉,还是不敢相信。
“真的。”盛宁仍抚摸着蒋贺之的脸,红着眼往下说,“盛域介入了金乌名城的后续,那里一些曾是农户的业主正在帮新密村的村民们插秧,待忙过这一阵,新密村的村民也会反过来帮业主们施工,我已经计划好他们到盛域的其它工地上观摩学习,建筑工程多是熟练工,上手不会太难,即使人在香港,我也会一直关注项目的进程……北京那边也已经同意再派调查组彻查粤地粮食腐败的问题,这次一定会揪出以方兴奎为首的一批硕鼠,再往上查,我也没有权限了,相信苏书记和覃剑宇会做得比我更好……”停顿一下,他的泪又泛上来,声音也嗡起来,“洸州不是只有盛宁一个检察官,可我爱的人只有蒋贺之一个……”
“那我们现在就走,我这就给二哥打电话!”蒋贺之一下起身,脱离了爱人潮湿温暖的身体,竟真伸手拽他起来。他有种预感,一旦两人离开这张缠绵的床榻,盛宁这番话又不作数了。
“等一等,先别这么着急。”他制止了他过于鲁莽的行为,用自己的吻让他相信他的承诺,“至少得等调查组来了,将方兴奎绳之以法,我也要回检察院交接工作,可能还要整理一些东西带去香港……”
“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你回现在的住处去拿吗?”蒋贺之重新回到床上,但难掩心中阵阵酸意,他其实想问,你会和周晨鸢道别吗?他的爱人身上有另一个男人留下的伤痕,他很难释怀。
“有一件。”盛宁没说支撑着他度过这几百天的特别东西是一件公安的制式衬衣,他把脸埋进他被汗水浸湿的胸膛,含着那一侧硬挺的凸起顽劣似的咬了咬,轻声说,“不过现在不重要了……”
已经没有再做一次的余力,可两人还是贪恋久违的这份亲密,以额头相抵,轻轻擦蹭,以双腿纠缠,连腿间的体液也不分你我,流作一处。
老式的骑楼隔音不佳,窗外传来一声悠长清亮的“收卖烂嘢”,天好像真的亮了。盛宁忽地伸手拉开窗帘,被兜脸泼来的光线一下刺痛了眼睛。他别过脸,看见一些阳光散落在一地凌乱的衣服上,好像是下午的西斜的阳光了。原来他们真的疯了那么久。
“我得去找老沙辞职了。”生怕对方反悔似的,蒋贺之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些约定都赶紧坐实。他下了床,除了肩头已经散落的纱布与绷带,全身不挂一缕地站在明晃晃的阳光里。
蒋贺之弯腰捡拾地上的衬衣,盛宁却从床上坐了起来,托着一侧脸颊望着他:“别穿了,我爱看。”眼睛仍雾蒙蒙的,他贪婪地赏析他颀长的腿、挺翘的臀还有英武的肩膀,目光又湿又黏,似醉非醉。
向来自我感觉良好的蒋贺之都被这样的眼神盯得耳根微热,他低头摸了摸后脖颈,笑着说了句,我……我先去洗澡。
待蒋贺之走进浴室,盛宁也起来了。一双腿刚落在地上,两股间就滑下一股湿黏的液体,沿着白皙修长的大腿,一直淌到了脚后跟。
他想挑一件爱人的衣服来穿,于是径自打开了床边的衣橱。面对一橱再普通不过的衣物,他居然像个发现宝藏的大盗一样欣喜。随手取了一件衬衣,跟独处时一样,先置于鼻端嗅了嗅,然后又习惯性地抱紧在了怀里。很快,盛宁自己都笑了,天晓得,他每晚抱着一件衬衣入睡的样子有多滑稽,多狼狈。
活生生的那个人就在眼前,还抱衬衣干什么?
下身余韵犹存,但痛感更加强烈,盛宁也转身走进了浴室,走路的姿势都带了点跛。
“尿不出了。”昨夜里释放了太多次,太疯狂,太无序。此刻下腹坠胀,明明有尿意,却又感到NIAO|道微微刺痛,想尿也尿不出。蒋贺之手扶自己的器官,不以为耻,反倒咬咬下唇,侧头望着来人挺无赖地笑了,“盛检,都给你了,我尿不出了。”
“我帮你。”披着爱人衬衣的盛宁走到爱人的身后,略踮脚,把下巴架在对方的肩窝上。他一手环紧他的腰,一手将那东西摪在掌心里,掂了掂,“好沉。”他撒娇似的抱怨,“怪它,痛死我了。”
说罢,又用凉滑的指尖轻轻抚慰。
“我又不是小孩子……”他这会儿仍不敢相信,他们把竟把撕心裂肺的最后一夜变成了美好未来的第一夜。一阵接一阵的快慰感袭上来,心脏也随之砰砰搏动,蒋贺之预感到自己又要沦陷了,像他上回爱上他那样,最后只能看着他猝然离去,自己却一败涂地。在理智濒于瓦解前,他及时摁住了盛宁的手。他转头望向他,目光透出少许的不信任,再次严肃地向他确认,“盛宁,我不能再承受更多一次的失望了,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把我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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