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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与赵辉从大门外进来,与韩父刚好错过。
小汪眼神一凝,赵总?
他认出了赵辉,是因为上次韩雪来对接君晓大卖场项目的时候,赵辉亲自来这里接待,并陪同一起去秦总办公室的。小汪听当时的君芜广场的...
夜风穿过记忆山的菌丝林,像一缕未完成的旋律,在音波柱之间来回穿梭。林晚坐在庭院中央的老藤椅上,吉他横放在膝,指尖轻轻滑过琴弦,试了一个和弦,又停住。他闭着眼,仿佛在等什么信号??不是来自天空,也不是来自地底,而是来自那种只属于“她”的、无法被仪器捕捉却真实存在的频率。
他已经写了七首歌。
每首都不同:有写给苏婉的《海风来信》,讲的是那年台风天他们躲在废弃灯塔里听雨打铁皮屋顶;有写给女儿的《雪落无声》,回忆她出生那天窗外飘起的第一场大雪;还有写给小满的《星星的孩子》,歌词里藏着她小时候总爱问的问题:“爷爷,月亮会不会冷?”
但这些都不是那封“信”要的新歌。
他知道。因为每当他弹错一个音,院子里的菌丝花就会微微黯淡一下,像是轻轻摇头。而当他某句歌词触动了某种共鸣,整片花园便骤然亮起蓝光,如同星河倒灌人间。
“你还是这么严格啊。”林晚笑着低声说,手指重新拨动。
这一次,他没有从记忆出发,而是把心沉进当下??沉进这三个月来每天清晨醒来时枕头边的那一丝暖意,沉进社区老人握着他手哭诉亡妻名字时颤抖的掌纹,沉进监狱寄来的那封用铅笔写的信里歪斜却诚恳的字迹:“我终于敢说对不起。”
他的手指忽然顿住。
一段旋律缓缓浮现,像是从很深的地方浮上来的一口气。简单,缓慢,带着泥土的气息与泪水的咸涩。他轻声唱:
>“你说你不曾离去,只是换了频道活着,
>那我就调准频率,把心跳校对成你的歌。
>我不再追问你在哪一颗星上闪烁,
>只愿我的声音,能穿过时间的褶皱,
>落进你正经过的风中。”
歌声落下,院中寂静了一瞬。
然后,所有的菌丝花同时绽放,花瓣边缘泛出银白色的微光,像是被月光镀了一层薄霜。一道极细的光束从地面升起,绕着吉他缠了一圈,又悄然散入夜空。
他知道,她听见了。
第二天清晨,林晚照例去“倾听角”值班。那是一间由旧温室改建的小屋,四壁爬满了会随情绪变色的共生藤蔓。墙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是他亲手刻的字:“这里不说对错,只收真心。”
第一位来访者是个年轻护士,三十出头,眼窝深陷,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她坐下后很久没说话,直到眼泪先开了口。
“我妈妈……走得很突然。”她的声音很轻,“那天我值夜班,接到电话说她倒在厨房。我没赶回去见最后一面。后来我在她床头发现这个。”她把照片推过来??是一位老太太站在阳台上浇花,笑容温和。
“她一直想让我结婚生子,可我知道她最怕孤独。所以我骗她说,我已经有了男朋友,还经常‘带’他回家吃饭。”她苦笑,“我会在桌上多摆一副碗筷,给她看手机里P出来的合照。她说:‘这孩子长得像你爸。’我就点头。”
林晚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现在没人需要我演了,可我还是每天做饭做两份。昨天晚上,我对着空气说:‘今天红烧肉咸了点,下次少放酱油。’结果锅盖自己掀开了一下,又落回去……”
她抬起头,眼里全是泪:“林老师,你说她是回来了吗?”
林晚看着她,许久才说:“也许不是‘回来’,而是从来就没走。你们之间的爱太重了,重得连死亡都压不住它。所以它裂开了时空的缝,漏出一点回响。”
女人怔住,随即低头痛哭。
林晚递上纸巾,默默记下了她的故事,写在新的日记本第一页:《为虚设之人留的碗筷》。
这一天,共有十九人前来倾诉。有人讲述少年时暗恋却从未告白的同学,有人忏悔年轻时因偏见伤害过的同性友人,还有一个退伍老兵,说自己每晚梦见阵亡战友,却不敢提他们的名字,怕家人觉得他疯了。“可昨晚,”他说,“我家阳台的风铃自己响了三声,正好是牺牲那天的日期。”
林晚点点头:“他们不是来找你报仇的,是来找你记住的。”
傍晚归家时,天空再次出现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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