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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终结收尾（第1页）
花园氤氲着蓝白荧光，没有情绪起伏的冰冷话语声裹挟着雾灯草的植物清香，自前方幽幽传来。
令德鲁伊整个人为之一怔。
他那张五官分明的紫青面孔之上，甚至还残留着方才蛊惑夏南，给予对方使命时候的故...
从前，在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故事已经结束的世界里??
风把这句话卷上半空，撕成碎片，又撒向干裂的大地。纸屑落地时，竟生根发芽，长出细小的墨色藤蔓，缠住我们的脚踝。少年低头看着那爬行的文字，轻声说：“它在记我们。”
我点头，没有挣脱。任由那些字节顺着小腿攀援而上，在皮肤上刻下微痒的痕迹：**“叙述者已动身。危险等级：沸腾。”**
我们踏过荒原，身后书舍的轮廓渐渐模糊，最终被一层流动的雾气吞没。那不是普通的雾，是未被书写的思想残渣，漂浮在现实与叙事之间的夹缝中。偶尔能听见雾里传来低语，像是某本被遗忘小说中的角色仍在排练对白，又像是一群孩子围坐篝火，试图拼凑一个他们从未听全的童话。
第三天，我们抵达第一座废墟??曾是一座边境小学。校门歪斜地挂着一块铁牌，锈迹斑斑，上面依稀可辨几个字：“禁止讲故事。”
少年踢开挡路的碎砖，走进教室。黑板还在，但已被尘土覆盖。他伸手抹去灰，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涂鸦。最底层是一幅画：三个孩子手拉手站在太阳下，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一句话：“老师说，只要记得，我们就不会真的死。”
再往上，是后来的人用炭笔补写的警告：“别信这些话。记忆会害你发疯。”
最顶层，则被人用血划下一道长长的叉，仿佛要彻底否定前两层的存在。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那道血痕。它早已干涸，却仍散发出淡淡的铁腥味。突然，一阵刺痛从指腹传来??那血迹竟渗入我的皮肤，顺着血管蔓延，在手背上凝聚成一个新的词：**“你说呢？”**
我猛地缩手，心跳如鼓。
“它在回应你。”少年站在我身后，声音平静，“这座学校曾经是‘口述庇护所’。战乱年代，老师们不让孩子们读书，怕文字被审查，就让他们把故事背下来，一代传一代。后来政权发现，记忆比印刷更难控制，于是下令销毁所有口头传承。可有些人不肯忘。他们把自己变成活的故事，直到被活活烧死在操场中央。”
我望向窗外。枯树间挂着几条褪色的红领巾，随风轻轻摆动，像招魂的幡。
“所以……这些墙还记得？”
“每一粒灰尘都记得。”他说，“只要你愿意听。”
我闭上眼，将耳朵贴在墙上。起初只有寂静，接着，细微的声响浮现??孩童的笑声、朗读声、哭泣声，还有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像是全班学生正齐步走出教室。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今天我们要讲最后一个故事。讲完之后，你们要把它藏进心里，连梦里都不能说出来。听懂了吗？”
我睁开眼，泪水已滑落脸颊。
少年递来水囊，沉默片刻后问：“要写下来吗？”
我摇头：“不。有些故事不能落在纸上。它们太脆弱，一写下就会被规则吃掉。”
“那就种下去。”
我愣住。
他走到教室角落，挖开地板腐朽的木板，从怀中取出一小撮灰烬??那是传讯羽燃烧后的残渣。他将灰撒入坑中，又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干瘪的种子，小心翼翼埋下。
“这是‘言果’。”他说，“只生长在有人讲过真话的地方。如果它能活，三年后会结出果实。吃下它的人，能在梦里听见这座学校的全部记忆。”
我望着那片新翻的泥土，忽然觉得笔尖发烫。苔藓微微颤动，仿佛也在渴望参与这场无声的播种。
“下一个地方是哪儿？”我问。
“北方山脊。”他说，“父亲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我们离开学校时，天空开始飘雨。不是水，是极细的墨滴，每一滴都带着一个短句：“妈妈，我害怕。”“他们拿走了我的名字。”“我还记得你的脸。”居民们躲在屋檐下，不敢撑伞??据说被这种雨淋湿的人，会在皮肤上长出无法抹去的文字，最终变成行走的遗书。
但我们迎着雨走。墨滴落在骸骨笔上，被苔藓吸收，化作一行行自动浮现的记录：
>**“第七夜的寂静并非终结，而是呼吸。”**
>**“轮回不是重复，是螺旋。”**
>**“当读者开始怀疑作者，故事才真正开始觉醒。”**
少年忽然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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