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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哎卫宫又躺赢狗无常果实mvp（第2页）

克勒斯缪沉默良久，终于迈步向前。

每走一步，脚下的虚空便凝结出一座阶梯，由无数失败的剑招轨迹堆叠而成。当他抵达龙骸面前时，伸手抚上那冰冷的额骨。

一瞬间，他的意识被拉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数条交错的时间线如蛛网般蔓延。他在其中看到了自己??三百年前的那个少年，在斯沃洛号沉没之夜，亲眼目睹父亲被金色丝线贯穿胸膛；他看到母亲抱着他跳入海中，用最后的生命力激活了家族传承印记；他看到自己在孤岛上日复一日练剑，每一剑都斩向虚无，只为追寻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然后，画面变了。

他看见远古时代，群星坠落，大地崩裂。一条通体漆黑、背生十二翼的巨龙从深渊升起，与十二位神明展开决战。那一战持续了千年，最终两败俱伤。神明们用谎言重建秩序，而龙，则将自己的灵魂分裂，一部分封印于最终之岛，另一部分……寄宿于每一个敢于反抗命运的人类心中。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低沉如雷鸣，却又温柔似风，“我等了太久，等一个愿意用剑劈开虚假神话的人。”

“你是谁？”克勒斯缪问。

“我是最初的愤怒，是第一次有人抬头质问‘为何要顺从’时诞生的意志。”那声音说道，“我是所有‘不该成功却成功了’的奇迹总和。你可以叫我……龙。”

“可你已经死了。”

“死亡只是形态的转换。”龙的声音带着笑意，“就像你的剑，从未真正完成过，却始终存在。我也一样??只要还有人不愿接受既定结局，我就不会真正消亡。”

“那你想要什么？”

“自由。”龙说，“不是统治，不是复仇，而是让一切可能性都能平等生长的世界。不再有神决定谁该出生、谁该死去、谁注定失败。”

克勒斯缪闭上眼。

他想起了伊阿宋的背叛，想起了赫拉克勒斯被迫饮下毒酒，想起了伊菲革涅亚作为祭品被献上祭坛的那一夜。他想起这三百年来，每一次挥剑，都是为了证明一件事：

**人，可以超越命运。**

“如果我唤醒你，会发生什么？”

“旧秩序将彻底崩塌。”龙平静地说，“神明会失去权柄，法则会动摇，世界可能陷入混乱。但也唯有如此，新的道路才能开辟。”

“代价呢？”

“你的命。”龙直言不讳，“承载我的意识需要容器，而唯一能承受这份重量的，是你这个集齐了‘观测者血脉’、‘无限执念’与‘弑神之力’的存在。你会成为新世界的锚点，也将为此付出永恒的孤独。”

克勒斯缪笑了。

笑得释然，笑得悲壮。

“我一直以为，练成【无限剑制】是为了复仇。”他轻声道，“可现在我才懂，它真正的意义，是让我有能力做出选择??而不是被人安排好结局。”

他睁开眼，回归现实。

众人静静望着他，无人言语。

他知道，他们都听见了那场对话。

“我要唤醒它。”他说。

“不行！”伊菲革涅亚猛地冲上前，“你说了会死！你才刚答应我，要一起去看新世界的黎明！”

“所以我不会完全死去。”克勒斯缪转身看着她，眼中映着龙骸的微光，“我会变成另一种存在??就像风，像雨，像某个人挥剑时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还在。”

伊菲革涅亚怔住，泪水无声滑落。

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吻了上去。

那一瞬，仿佛时间倒流，战火褪去，只剩下两个灵魂在末日前夕的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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