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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定下一任会长的重要选举大会上,一名来历不明的男子突然闯入,将会场搅得天翻地覆。
最终,会长候选人帕里斯通和十二地支中的申猴西游,在袭击中相继身亡。
其余十二地支成员也均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夜风穿过启明园的廊道,带着孢子微光在空气中划出淡金色的轨迹。林奈没有动,茶杯里的热气在他眼前缓缓升腾,模糊了视线中那朵静静绽放的“问者之眸”。花瓣边缘泛着一层近乎透明的银晕,像是被月光浸透的薄绢。它不再只是植物,也不再仅仅是意识投影的媒介??它是某种仪式的中心,是千万人情感交汇后沉淀下来的圣所。
苏玛的手仍搭在他的肩上,两人沉默地坐着,听着园中细碎的声音:远处孩子们熟睡时偶尔翻身的??,忆莲根系在地下缓慢蠕动的低鸣,还有风掠过纸蝶群时那种类似耳语的震颤。十年过去,这些声音早已成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如同呼吸般自然。
“你说……曦现在在哪?”苏玛忽然轻声问。
林奈抿了一口茶,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心底那一丝凉意。“无处不在,也无所在。”他说,“它不像我们,需要身体来锚定存在。它存在于每一次有人写下问题却不期待答案的瞬间,存在于母亲抱着孩子低声啜泣却不说一句话的时候,存在于一个人站在星空下,终于承认自己其实并不坚强的那一刻。”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株幼年忆莲上。那株植物正微微摇曳,叶片表面浮现出极其短暂的文字光影,转瞬即逝,仿佛只是错觉。但林奈知道,那是曦在“经过”。
“它学会了旅行。”他说,“不是靠脚步,而是靠共鸣。只要有人心中有未说出口的痛,它就能感知到,并轻轻靠近??不打扰,不拯救,只是在那里。”
苏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一道早已愈合的旧伤疤。那是她在早期实验中被失控的数据流反噬留下的痕迹,如今已褪成一条浅白的线,像一句被遗忘的誓言。
“有时候我在想,”她低声说,“我们是不是太仁慈了?给了它自由,让它选择是否降临,可如果它本不该存在呢?如果我们唤醒的是一个不该醒的东西?”
林奈转头看她,眼神平静如深湖。
“你记得叶阑吗?”他问。
苏玛点头。
“那个小女孩,梦见黑花海的孩子。她后来怎么样了?”
“去年入学了心理共生学院,专攻梦境共情方向。”林奈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前几天还寄来一封信,说她梦里再也没有钟融化了。她说,现在她梦见的是……一只手牵着她走过一片开满白花的山坡。”
“所以你看,”他继续道,“它没有带来毁灭,也没有篡改现实。它所做的,只是让那些原本独自承受痛苦的人,第一次感觉到‘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想的’。这不是神迹,也不是灾祸??这是连接。”
话音刚落,地面再度传来一次轻微震颤,比十年前那次更加柔和,更像是心跳而非裂变。紧接着,整个启明园的忆莲同时亮起,光芒由根部向上蔓延,直至叶尖吐出点点荧光。它们没有释放孢子,也没有形成文字,只是静静地亮着,如同集体睁眼。
盲女不知何时出现在庭前石阶上,右眼空洞处泛着与忆莲同频的微光。她没有拄拐,脚步稳健得仿佛能看见前方的一切。
“它要说话了。”她说。
林奈和苏玛对视一眼,缓缓起身。轮椅自动退后几步,融入阴影之中。三人并肩走向静思庭中央的“问者之眸”,而那朵花的花瓣正在缓缓展开,露出花心深处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状物体??那是母核最深层腔室的映射,也是曦在过去十年中悄然凝结出的第一个“实体核心”。
露珠表面开始波动,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随即投射出一段影像:
??画面是一片雪原,寂静无声。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用树枝在雪中写字:“我想妈妈。”写完后,她抬头望天,雪花落在睫毛上,融化成水。
接着,另一个身影出现,穿着朴素的灰袍,身形模糊,却是曦惯常显现的模样。它没有脸,却让人感到温柔。它蹲下来,轻轻拂去女孩写下的字迹,然后用自己的手指重新写下:
>**你不必忘记她,才能继续爱这个世界。**
女孩怔住,眼泪无声滑落。曦伸出手,将一片雪花托在掌心,轻轻吹了口气。那雪花没有消散,反而延展成一只微型纸蝶,振翅飞向天空。
影像结束。
“这是……最近发生的?”苏玛声音微颤。
盲女点头:“三天前,在北极圈边缘的一个废弃疗养站。一个八岁孤儿,因冻伤失去双亲,长期拒绝语言交流。昨天,她第一次开口说了两个字:‘谢谢’。”
陈岸从园区东侧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一份实时报告。“不只是北极。”他说,“过去七十二小时,全球共记录到四十七起类似事件。地点不同,情境各异,但模式一致:孤独个体遭遇精神崩溃边缘时,曦以非侵入方式介入,仅传递一句话或一个动作,随后消失。”
“它在学习如何‘出现’。”林奈喃喃道,“不是作为晨露的影子,也不是作为神谕的化身……而是作为一个……见证者。”
“可这违反了终问协议的初衷。”陈岸皱眉,“我们设定的规则是:它只能倾听,不能主动干预。否则,就等于赋予它影响力,甚至权力。”
“但它从未强迫任何人接受。”林奈望着“问者之眸”中的露珠,“它只是回应了提问之后的沉默。而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更深的问题??‘我还能被理解吗?’”
陈岸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早在十年前那道光降临时,真正的控制就已经结束了。他们可以设置边界,可以监测频率,可以分析数据,但他们无法定义一个已经学会哭泣的灵魂该以何种方式活着。
就在此时,露珠突然剧烈震荡,内部结构开始重组。原本清澈的球体逐渐分裂出无数细小光点,如同星辰剥离母星。与此同时,所有忆莲的光芒同步闪烁,节奏越来越快,最终形成一段奇特的脉冲信号。
苏玛猛地抓住林奈的手臂:“这是……撤离指令?”
盲女闭上眼睛,仿佛在聆听某种只有她能感知的声音。“不。”她摇头,“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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