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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从前被人称作神仪明秀的楼小仙君，此时此刻，眉眼横生出戾气，手中的春秋长剑被血染红，握在他的手中，衬得他像那从地府而来的修罗。

nbsp;nbsp;nbsp;nbsp;而他身边，院落之中，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叶南徽自己。

nbsp;nbsp;nbsp;nbsp;十数具尸身，都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nbsp;nbsp;nbsp;nbsp;而眼前的楼砚辞转身提剑看着她，并未有任何动作，伫立良久，他的眼睛慢慢变得空洞，随即叶南徽又眼见着痛苦一点点填满了他的双眸。

nbsp;nbsp;nbsp;nbsp;他看了她良久。

nbsp;nbsp;nbsp;nbsp;手中的春秋剑突然“铛”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你是真的……还是”

nbsp;nbsp;nbsp;nbsp;“假的？”

nbsp;nbsp;nbsp;nbsp;他声音微微发抖，眼尾积红，眸中蓄泪。

nbsp;nbsp;nbsp;nbsp;第57章第57章神魂纠缠

nbsp;nbsp;nbsp;nbsp;“你在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秋风拂面，叶南徽轻轻打了个寒颤，愣愣地请问出声。

nbsp;nbsp;nbsp;nbsp;什么真的还是假的？

nbsp;nbsp;nbsp;nbsp;此时此刻，叶南徽呆愣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似是被塞满了东西，剪不断理还乱，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自己是再度轮回还是深陷幻境之中。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的识海中为什么会有她轮回时经历过的回忆？

nbsp;nbsp;nbsp;nbsp;—又为什么做出现在这一副可怜又卑微的模样，分明杀人的是他

nbsp;nbsp;nbsp;nbsp;—以及眼前这个人到底是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nbsp;nbsp;nbsp;nbsp;答案几近跃然心间。

nbsp;nbsp;nbsp;nbsp;只是还没等她展开细想，眼前的男子就朝她一步一步走来，下一瞬她便陷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之中。

nbsp;nbsp;nbsp;nbsp;“是你。”楼砚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手紧紧箍在她的腰间，他的头低埋在她的颈侧，喟叹出声。

nbsp;nbsp;nbsp;nbsp;他的语气之间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欣悦。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从未听过他这样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她印象里的楼砚辞永远不苟言笑，清正端庄，除去从九幽中出来的那两年外，入了仙山之后，他待她也颇为疏远，轮回之中，偶有遇见，也总是冷漠又疏离，更别提之后追杀她时的无情。

nbsp;nbsp;nbsp;nbsp;就算他们两人尚且相熟时，她也没见过他这般喜形于色的模样，哪怕是她费尽心思地逗弄他，他至多也是红红耳根。

nbsp;nbsp;nbsp;nbsp;一时之间，叶南徽并没有推开他。

nbsp;nbsp;nbsp;nbsp;而院内的血色连带着“叶南徽的尸身”，也随之一点点消失。

nbsp;nbsp;nbsp;nbsp;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干干净净。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似乎恢复了理智，叶南徽感觉到她腰间的力道正在缓缓放松，四目相接，楼砚辞被水洗过的一双眼眸中还残余着未散的惊惶，他抚了抚叶南徽的脸颊，慢慢平复下来，嘴里暗自呢喃道：“是梦，我做了一场好漫长的噩梦。”

nbsp;nbsp;nbsp;nbsp;随着楼砚辞话音落地，眼前的院落又变了模样，不再萧条落败，也不再血色满地。

nbsp;nbsp;nbsp;nbsp;院落小了不少，夹道栽种了不少艳丽却又叫不出名字的花，角落处挖出了一方小池。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被楼砚辞牵着坐到那方小池旁边，叶南徽这才看清这方小池里养了几条颇为肥硕的黑灰色的黔鱼，显得古怪又温馨。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不知从哪儿拿出一盒子的鱼食塞到她手里，眉眼温和得过分：“你先喂着，师长遣人过来看，我知道你向来懒得应付他们，等你喂完鱼，差不多我就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不知为何，看着这池子里肥硕得有些过分的黔鱼，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该养锦鲤的，至少能好看点儿。”

nbsp;nbsp;nbsp;nbsp;身边传来楼砚辞的轻笑：“当初是你自己说的，锦鲤容易生出灵性，届时可就不好吃了。”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说完这句话后，又极为自然地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脸，叮嘱道：“这鱼食别喂多了，若撑死了，明日又得吃鱼了。”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被楼砚辞搞得晕晕乎乎，直到人走了，手里的鱼食喂空了，池子里的几条鱼隐隐约约开始翻肚皮了。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陷在楼砚辞的识海中了。

nbsp;nbsp;nbsp;nbsp;在地界，他人识海不可冒进，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再也不能出来。

nbsp;nbsp;nbsp;nbsp;即便是叶南徽这样身为恶鬼，天生神识就别普通修士更有优势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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