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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宫廷任命（第2页）

用膳的时候，更是一场如同仪式般庄重而又充满规矩的活动。众人需依照品级高低依次入座，座位的排列犹如星辰在天际的布局，丝毫不能出错，因为这关乎宫廷等级秩序的根本，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入座后，整个过程几乎寂静无声，众人皆正襟危坐，如同一尊尊雕像，不得随意交谈，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每个人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平视前方，等待着膳食上桌。

而餐具的摆放更是有着细致入微的规定，筷子要放在特定的位置，与碗碟之间的间距仿佛是经过了精准的测量，分毫不差。取用食物时，也得按照严格的顺序，先拿什么，后取什么，皆有定规，绝不能随心所欲。

沈炼本就是个洒脱自在惯了的人，在外行医时，吃饭常常是随意而为，有时想

着医理入神了，便会不自觉地做出些在外人看来正常，可在宫廷里却严重不合规矩的举动。比如有一回，他正沉浸在一个病症的诊治思路之中，脑海中思绪万千，手中的筷子便下意识地先伸向了远处的一道菜，全然忘了要先取近处食物的规矩。

旁边的太监见状，赶忙悄悄凑过来，将身子弯得极低，几乎贴近地面，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提醒道：“沈御医，您可别忘了规矩呀，得先从近处的菜肴开始取用呢。这宫廷里的规矩，就如同天条一般，万万不可违背，若是触怒了哪位贵人，小的们可担待不起啊。”沈炼这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烫，那热度仿佛能将他的脸颊灼伤，赶忙调整过来，心中无奈地叹息着，时刻警醒自己得把这些规矩像烙印一样深深铭刻在心中，绝不能再有丝毫的松懈。

然而，给皇室成员诊治病症时，那规矩的严苛程度更是达到了让人倍感压力的巅峰。每次前往宫殿为皇室之人看病，沈炼都得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犹如即将踏上一场未知而又充满危险的征途。

在进入宫殿之前，要经过层层的通传、检查，那过程细致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上所携带的每一样物品，从厚重的医书、笔墨纸砚，到小巧的装着药材的小盒子，都得一一报备，详细说明用途，以防有任何可能危及皇室安全的东西混入其中。

而见到皇室之人时，行礼的姿势更是重中之重，头要低到什么程度，膝盖弯曲的角度是多少，双手摆放的位置如何，每一个细节都有严格的规范，仿佛是被雕刻在石碑上的铭文，丝毫不能有僭越之举。

说话的用词也得字斟句酌，不能过于直白，以免冲撞了皇室的威严；也不能含混不清，让人摸不着头脑，必须用最为恰当、恭敬的言辞来表述病症和诊治方案，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有一次，沈炼接到紧急通知，要去给一位皇子瞧病。那皇子突发急症，情况颇为危急，沈炼心急如焚，一路匆匆朝着皇子所居的宫殿赶去。

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心皇子的病情，进入宫殿时，他忘了要放缓步伐，那平日里显得沉稳的脚步声在这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宫殿里，就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敲响了一面禁忌的铜锣，打破了某种神秘而庄重的寂静。

一旁的太监听到这急促的脚步声，脸色顿时一变，赶忙小步快跑过来，将脚步放得极轻极轻，凑到沈炼耳边，压低声音却又带着几分焦急地提醒道：“沈御医，莫要失分规矩，这在殿内需得轻声慢步呀。

您这样冒失的举动，若是惊扰了皇子殿下，可如何是好？皇子殿下金枝玉叶之躯，若是有个闪失，小的们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啊。”沈炼这才猛地回过神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冷汗如细密的雨珠般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赶忙收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重新规规矩矩地、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上前去，按照标准的礼仪，给皇子行礼问安，心中却后怕不已，暗暗告诫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这般莽撞了，这宫廷之中，处处都是规矩的雷池，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平日里与其他御医们相处，虽说众人看在圣上对沈炼颇为看重的份上，表面上对他还算客气，可那言语之间，偶尔还是会不经意地透着宫廷里特有的那种等级分明的意味。

每当众人聚在一起讨论医术时，气氛总是显得有些微妙，如同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暗流涌动。那些品级较高的御医先发言时，其他人都得恭敬地聆听，不能随意打断，仿佛他们的话语便是宫廷医学的金科玉律。

而沈炼即便心中有着一些独特的、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想法，也得强行按捺住自己的冲动，乖乖地等轮到自己的时候才行。

有时候，好不容易等到自己能说话了，却又因为紧张或者担心说得不好不合规矩，而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言辞之间也不如在外那般畅所欲言，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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