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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时候将我们村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了吧?”贺君澜的嗓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栗,那语调中满是焦急与坚定。他在这谜团的阴影里徘徊得太久了,家族的秘密仿若层层厚重的浓雾,长久地禁锢着他的内心。此刻,他的眼神犹如燃着炽热火焰,一心只想冲破这迷雾的封锁,将真相紧紧攥在手中。
“哈哈,那是自然!”沐熙桀发出的嬉笑声,恰似尖锐的指甲刮过玻璃,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那声音毫无忌惮地钻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你可知晓,你家祖上乃是声名远扬、威震一方的人物。在蹇凛身侧,有一位唤作贺旻的咒术师,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在当时,那可是蹇凛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其咒术之精妙、手段之高强,堪称超凡入圣,令人惊叹不已呐。”
“难不成我们全村之人皆为他的后裔?”贺君澜的眉头仿若被一双无形之手紧紧拧起,深深的沟壑在额间纵横交错,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探究,急切地追问道,那口吻中带着一丝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问的纠结。
“并非如此,贺旻及其家人早已在往昔的灾祸中不幸殒命,并未有血脉子嗣得以留存世间。而你们,仅仅是与他同属一族罢了。”沐熙桀的语调不疾不徐,仿若在诉说着一段无关紧要的陈年旧事,然而,他那眼眸深处,却悄然闪烁着一抹难以言喻、令人心生寒意的狡黠光芒,仿佛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在那眼底悄然酝酿。
“同族?”贺君澜轻声呢喃,像是在向自己发问,又像是在努力捕捉那一丝若有若无、难以捉摸的思绪。
“嗯哼,遥想当年,众多修士家族齐心协力,共同对蹇凛发起讨伐之战。彼时,但凡蹇凛身边稍有声名威望之人,皆深陷绝境,厄运难逃,全家老小被残忍诛杀,那手段可谓灭绝人性,惨绝人寰,竟连一个活口都未曾放过。你们家族作为贺旻的同宗族人,本于那偏远幽静的山村里安然度日,远离尘世纷争,本不应遭受外界的刁难与侵扰。怎奈贺旻的一名贴身下人,在那动荡危难之际,将他的一个孩子偷偷隐匿于你们村子之中。待到当年负责搜寻并清理那孩子的人踏入村子,便即刻发觉出你们的特异之处。你们村子里有一小部分人,乃是天生的诡术师,此等天赋堪称上天的慷慨恩赐,非凡卓越。只是你们长久深居这仿若世外桃源之地,除了贺旻,再无他人涉足世间繁华。这般得天独厚、珍稀无比的资源,又怎会被轻易放过,任其消逝于世间?故而……”
“如此说来,便是因此将我们囚禁于彼处,长达近百年光阴?”贺君澜怒目圆睁,双眸中似有怒火喷涌而出,他愤然攥紧双拳,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与冤屈统统捏碎。心中满溢着愤懑与不甘的情绪,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肆意翻涌。在他耳中,这般所谓的“理由”,恰似一则荒诞不经、令人嗤笑的无稽之谈,怎能让人信服?
“诚然如此,若不是这般安排,你们恐怕早已在那悠悠岁月中灰飞烟灭,性命无存了。”沐熙桀神色镇定自若,面容平静如水,那副模样就好像他口中所述之事不过是日常琐碎,平淡无奇,丝毫不在意这番话会在听者心中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也对他人的痛苦与愤怒视若无睹。
“究竟是谁将我们囚禁?简家在这之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与这一切究竟有着何种纠葛?”贺君澜紧咬牙关,极力克制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那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眸深处剧烈跳动,他双目圆睁,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沐熙桀,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继续穷追不舍地质问道,仿佛不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便誓不罢休。
“将你们囚禁起来的,恰恰就是简家,此乃简家历代族长都守口如瓶、秘而不宣之事。简亓身为家族的继任族长,他的爷爷按道理必定会向他透露一二。你们家族遭受灭顶之灾,原因有二:其一,是你们不肯乖乖就范,心存反抗之意,不安分守己;其二,其他家族有所觉察,为了彻底清除痕迹,掩盖证据,这才痛下狠手,毫不留情地对你们展开了血腥屠杀。”
“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黄,胡编乱造!”严翊翔顿时怒发冲冠,双目犹如铜铃般怒睁,扯开嗓子大声呵斥。“贺儿,你千万不要被他这满口的谗言所蛊惑。小亓哥为人光明磊落,必定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简爷爷一向德高望重,更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恶劣行径,你可一定要保持清醒,万不可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啊!”
“我所言是真是假,等我开启那诡域之后,你们大可以亲自去找简亓问个明白呀。你们家族可是在简家的势力范围之内被囚禁了整整百年之久,难道简家会对此一无所知?就这一点,你们心里难道就没产生过哪怕一丁点儿的怀疑吗?”沐熙桀的嘴角轻轻向上挑起,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眼神里透着几分玩味,仿佛一只狡黠的狐狸,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陷入纠结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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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君澜顿时陷入了沉默,双唇紧紧抿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内心犹如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泥沼,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他对简亓,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在过往相处的点滴时光里,简亓的真诚、善良以及重情重义都深深印刻在他心中。可对于简爷爷,他所知晓的不过是从简亓口中描述出来的只言片语罢了,对其真实的为人品性,了解实在太过有限。如今面对这般关乎家族存亡的大事,要判定此事到底是不是简家所为,着实让他感到万分为难,犹如置身于迷雾重重的迷宫之中,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那……你们掳走的那些人呢?你们究竟把他们怎样了?”贺君澜艰难地开口问道,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他的心里既害怕听到那个或许残忍至极的答案,可又深知自己不能逃避,无论如何都必须弄清楚族人的下落,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哦,你说的是你们村子里的那些人呀。”沐熙桀不紧不慢地回应着,脸上丝毫不见愧疚之色,反而满是理所当然的神情,“他们呀,原本就是供我们实验室拿来做研究的材料罢了。只可惜啊,那么优质上乘的材料,如今却断了供应,没办法,我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寻些稍微差一点儿的人来勉强补充,以维持研究的继续进行了。”话语间,仿佛那些被掳走的人,不过是一件件可以随意取用、用完即弃的物品,全然没把他们当作有血有肉、有情感有尊严的生命看待。
虽说贺君澜在心底深处早已经对族人的遭遇有了些许心理预设,可当这些残酷无情的话语真切地传进耳朵,直击心底时,他依旧感觉仿佛有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了心房,心中满是难以承受的痛苦与悲愤。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族人在这漫长的百年岁月里,竟然一直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当作毫无人性的试验品,任人摆弄、肆意折磨。只要是稍微展露了一点儿天赋的族人,便会被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毫不留情地抓走,从此消失在村子里,生死未卜。
回想起上次那惊险万分的经历,若不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意外逃脱,此刻被囚禁在那冰冷铁笼之中,遭受非人折磨的恐怕就是自己了啊。每每想到这儿,贺君澜便觉得一阵后怕。而如今,自己虽然侥幸获得了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可这自由却是全村人用他们宝贵的生命换来的呀,一想到这儿,愧疚、痛苦、不安等诸多复杂的情绪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在他的心头不停地翻涌、撞击,让他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自由呢?
严翊翔看着眼前这令人揪心的场景,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将贺君澜牢牢地护在身后,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为贺君澜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他心里满是担忧与疑虑,暗自思忖着,沐熙桀此番将他们带到这儿来,该不会就是打的拿贺君澜去做那些惨无人道实验的主意吧?毕竟在这等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还有什么是那些恶人做不出来的呢?
或许是沐熙桀敏锐地察觉到了严翊翔心中的顾虑,平日里总是透着几分邪性的他,此刻竟难得地展现出了一丝“好心”,只见他微微扬了扬下巴,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你们大可放心,像你们这般的,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去充当那实验品呢?更何况啊,用不了多久,我这儿便再也不需要什么试验品了。”那语气虽然透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可听在耳中,却依旧让人觉得难以全然相信,总觉得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算计。
就在这个时候,牛大慢悠悠地从那实验室里踱步而出,他方才可是一直躲在里面,目光紧紧地锁定这边,不动声色地窥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呢。只见他一出来,便将那贪婪的目光径直投向了贺君澜,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渴望,就好似一头饿了许久的野狼,突然间发现了肥美的猎物一般,那目光中闪烁着的贪婪光芒,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生寒意。
“这个是诡术师?是给我带回来的?”牛大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向贺君澜,那语调里都仿佛透着一股迫不及待,似乎已经在畅想如何将贺君澜变成自己手中的“实验材料”了。
这副模样可把严翊翔给吓坏了,他瞬间警惕起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臂,用力地将贺君澜拉到自己的身后,整个身子都紧绷着,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那紧张的态势,简直就像是面临着一场生死大敌一般。
“这个不行,他还有用,你莫要乱动。”沐熙桀见状,眉头一皱,赶忙出声制止道,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眼神中也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似乎是在告诫牛大,可别打贺君澜的主意,不然有他好看的。
“如此上好的料子,你却这般闲置,这可比里面的那些还要出色呢。”牛大咂了咂嘴,脸上满是惋惜之色,就好像一件绝世珍宝摆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拿,那种遗憾和不甘全都写在了脸上,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能明白他对贺君澜是何等的垂涎三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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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料子”这个词传进贺君澜的耳中时,仿若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他,他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成了拳头,那力道之大,使得指关节处都渐渐泛出了刺目的白色,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痛苦都凝聚在这紧握的双拳之中。曾几何时,当年那些同样冷血无情的人也说起过这个词,那时的他懵懂无知,根本不明白这个词背后所隐藏的意味,可如今,他已然深刻洞悉了其中饱含的残忍与屈辱,那是对他族人尊严的践踏,是对生命的漠视与亵渎啊。
他的内心满是悲凉与愤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永远被蒙在鼓里,永远不要知晓这令人痛心疾首的真相,永远不用去面对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过往。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在把他的族人当作所谓的“料子”谈论时,在眼睁睁看着族人遭受苦难时,他们的内心深处,难道就不会泛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情吗?难道就不会有片刻的心虚与不安吗?难道他们当真已泯灭了人性,全然将他人的生命视作草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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