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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故乡情怀（第1页）

张明远、费无极走到厅堂门口，见种浩、姚月、种容、嵬名白云、种雪走了出来，便笑道：“浩兄，妹妹们，许多时日不见，你们可好？”只见后面明哲、明红、道空、明浩也迎了出来。

种浩笑道：“你们去了那么久，不敢想象，说说看，江南可好？素闻江南水乡，如诗如画。那小桥流水，那波光粼粼，自是文人墨客的佳处，你们江湖中人恐怕也喜欢。毕竟都是逍遥自在，自然放浪形骸了。”顿时微微一笑，携众人而入，丫鬟奉茶而来。

尹氏也走了出来，拉着张明远和费无极的手，二人一左一右扶着尹氏，坐了下来。众人一一落座，明浩笑了笑。

尹氏道：“明远、无极，你们长途跋涉，一路上可受苦了。”

张明远、费无极齐声道：“还好，干娘身体还好么？”尹氏点了点头。

种浩看向张明远、费无极身后，见没有人进来，就马上追问：“你们的四个弟子如何不见踪迹，他们可好？”

姚月、种容、嵬名白云、种雪紧随其后。明红也问，明浩也问，明哲、道空更是感到纳闷，素知张明远、费无极身后必定是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可如今只有张明远、费无极，如何不见子午四人。

张明远道：“他们回家了，此番回京兆府有个名头，叫做探亲。四个小子离开京兆府时依依不舍，他们父母也担惊受怕，就怕他们遇到危险。”

费无极素知武员外与夫人对武连溺爱无比，此番武连南下，他们提心吊胆，如此回来，让父母放心也算本分，想到这里，马上笑道：“为人父母哪有不疼爱子女的，可为子女考虑就不得不从长计议。不可太过溺爱，如若总是让子女在自己身边，且不说行得通与否，难免令人议论纷纷，太过自私。人生在世，人人都孤独。虽说父母子女，四世同堂很是不错，可难免不好。古时候有个故事，还有篇文章，叫做《触龙说赵太后》，想必世人皆知。”

尹氏听了这话，眼泪婆娑，缓缓道：“这篇文章，京兆府大街小巷，那些孩童都知道，溺爱子女要不得，使不得。老身细细回想，当年不该让溪儿去东京，不该让他跟随他叔父救援太原府。他武艺不精，不会带兵打仗。”

姚月劝道：“娘，不必如此。这不怪溪弟。乃是朝廷乱臣贼子的过失。他们在钦宗皇上跟前妖言惑众，那些各路大军各自为战，都不齐心协力。叔父他们孤军深入，中了埋伏。这是人祸所致。”

种雪摇摇头，苦笑道：“不错，不是二哥他武艺不精，是大宋将领争名夺利，贪生怕死。也是朝廷瞎指挥。坑害了我种家军罢了。”

费无极叹道：“话虽如此，可也是溺爱溪弟所致。干爹不该让溪弟去啊。姚平仲他聪明过人，子午四人提及此事，都说姚平仲走的好，如若不然，也会命丧黄泉。郭京狗贼坑害大宋，却一走了之，他却逍遥法外，真是岂有此理？人心都是肉长的。当今皇上思念韦太后。他由此优柔寡断，面对金军，只能望风而逃。我以为皇上不抵抗金人，意欲偏安一隅，与韦太后的生死安危，大有关联。想必韦太后也日夜思念皇上了。毕竟他们母子连心。”

种浩听了这话，感到困惑不解，没想到此番南下，费无极居然如此婆婆妈妈了，马上笑道：“这话说的很有意思，不过婆婆妈妈。我心直口快，千万谅解。父母想子女再寻常不过，许多娘亲总说，儿女是自己心头的一块肉，这肉从自己身上掉下来了，能不痛，能不惦记，岂不奇怪？作为儿子，皇上思念母亲，也无可厚非，这不用多说。”

种容不觉神情恍惚想起自己惨死的爹爹，顿时泪如泉涌：“爹爹在天有灵，我很是思念他老人家。戎马半生，却惨死在金人的铁蹄之下。”

种浩见状，心里很是义愤填膺，想着报仇雪恨。马上安慰自己的种容，示意她不必伤心难过。

嵬名白云听了这话，也想起种溪，顿时眼里含泪，唏嘘不已。喃喃道：“种溪他的死，我常常悔恨不已。我当年对他说过，说一个男人，如若不能文武双全，就丢人现眼了。我想这句话，刺激了他。或许我这句话害了他。”

尹氏见状，立马起身，安抚再三，叹道：“白云，你来到大宋，远走他乡，心中定有许多无可奈何。如今溪儿撒手人寰，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如若有好儿郎，你还可以改嫁。至于你西夏党项人有何规矩，为娘就便知道了。如若为娘说错了话，还望你见谅。”

嵬名白云苦笑道：“我党项人的确有不少风俗习惯，就说这报仇雪恨。如若不能报仇，党项人是蓬头垢面的。再说婚丧嫁娶，如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定要一同赴死的。本来种溪死了，我也想跟着去。可我放心不下这一大家子人。种溪离开京兆府之前，对我说过，他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要我好好活着，抚养儿女长大成人，给他报仇雪恨。我如若不听话，我对不起他。为了他，我把党项人的习俗抛之脑后，在西夏，我会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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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劝道：“不必如此，人生在世，许多事人算不如天算。至于救援太原府，榆次被金人围攻，那是人祸。寡不敌众，神仙也无济于事。你说的话，没什么错。男子汉大丈夫，文武双全，何错之有？”

尹氏道：“好了，白云，你明日就要回兴庆府去了。好说歹说你才留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明远和无极他们回来。你想见一面再走，是也不是？”

姚月道：“那是自然，妹妹当年在西夏与明远和无极也算故交。”

种容道：“真羡慕你们，走南闯北，行走江湖。”

种雪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也想跟着明远哥哥走南闯北，可惜我这病，害得我离不开京兆府啊。”顿时咳嗽一声。众人都劝种雪，要稍安勿躁，不可伤心难过。

尹氏与嵬名白云携手，与众人辞别，走了出去。

明哲很小就失去父母，与明红、明浩相依为命，只是久别重逢，作为大哥，对弟弟妹妹们感到亏欠太多，让他们四处漂泊，皆是自己的罪过。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就盼着妹妹嫁个好男人，弟弟每日开开心心，以后有机会可以读书考取功名利禄，做个读书人，不似自己行走江湖，少了许多寻常百姓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想到这里，就叹道：“要说女真人欺负我大宋，也是我大宋自己太也没骨气。且不说二帝被俘的奇耻大辱，就说黎民百姓遭受的苦难，我大宋热血男儿为数不少，可一触即溃，望风而逃，如何是好？”

道空寻思，目下张明远等人回到京兆府了，金兵还没有西进，要按兵不动，寻找机会上终南山，盗取‘英雄剑’。目下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张明远等人南下之际，为何不上山，完全是张明远等人不在，即便到了终南山，人生地不熟，自然难以找到地宫，还要耐心等待，故而等到眼下，还是要颇有耐心。想到这里，就微微一笑：“我等虽远在京兆府，可扬州城的事，世人皆知。十万禁卫军望风而逃，抱头鼠窜。女真人区区一万人！可见我大宋士卒实在难以启齿，个个皆是酒囊饭袋。”

明红虽说对这金戈铁马插不上什么话，可心知肚明，大宋黎民百姓遭受的苦难令人刻骨铭心，自从离开东京后，陆续得到东京遭到女真人的洗劫，许多人家苦不堪言，想到这里，就感同身受，多亏自己离开东京早，如若不然，也在劫难逃，想到这里，马上叹道：“女真人走了，东京就破败不堪了。明远师父、无极师父，你们与子午四位公子南下后，我们也抽空回了趟东京，目下这东京叫做开封，汴水早已断流，难民南下襄阳府的不计其数。如今依然兵荒马乱，我们在开封城内走了走，原来的东京早已不再，好可惜。就怕女真人在路上围追堵截，我们连夜赶回京兆府。毕竟宗泽老将军撒手人寰了，李纲将军又被贬谪了。开封没了宗泽这般虎将镇守，恐怕危在旦夕。如今从开封府到河南府，一路而来，金兵调兵遣将，肆无忌惮。我大宋军营座座，与金人犬牙交错，双方也是互有胜负。眼下黄天荡一战，兀术落荒而逃，大宋黎民百姓拍手称快。可江南太平了，就怕女真人心有不甘会向我京兆府袭来。毕竟京兆府离高宗皇上那边太也遥远。”

月儿一听，明红说了这样一大堆话，不由暗自佩服自己如何就想不来，也说不出，马上笑道：“姐姐能说会道，忧国忧民，师师姐在天有灵也感到欣慰了。”

明浩也想起李师师，就眼泪汪汪，喃喃道：“师师姐姐死了，死的很难看。明浩想她，她在哪里？”众人听了这话，也是嘘唏不已，泪光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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