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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 缺席的父亲（第1页）
这男人的身材偏瘦一些，个头挺高，大概一米八八的样子，过长的臂展使得腕线轻松过裆，一身纯白无图案的运动装更衬得他身形利落。
而他身边的女孩，大概十三四岁，留着一头卷发，看起来颇为可爱。
进门之后，这男人看似很随意地打量了一下旁边的那一桌。
只是，在目光扫过苏无际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显微微一滞，随后抬头看了看老板谷安锋。
两人的视线似乎有个极其短暂的交汇。
谷安锋并未多说什么，面色如常，只是说道：“好的，......
列车在北方的铁轨上穿行，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雪原。天色灰白，云层低垂，仿佛整片大地都被一层薄纱笼罩。母亲靠窗坐着，手边的小册子静静合拢，像一颗沉睡的心脏。陈婉仪则低头翻看着林音的手稿，一页页泛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如同通往深渊的小径，每一步都踩在未知之上。
“你有没有想过，”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车轮与铁轨的节奏吞没，“如果‘守门人’不是人类自己选出来的呢？如果……是我们被选择了？”
母亲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将手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自己的呼吸在上面凝成一团雾气，又缓缓消散。
“从第一代开始，每一个守门人都死了。”陈婉仪继续说，手指划过手稿末尾的一段批注，“林音写的是：‘我们以为自己在守护门，其实门也在挑选我们。它只接纳那些真正听见过沉默的人。’”
母亲终于转过头来，眼神深邃如井水。
“小满听见了什么？”她问。
“她说她听见了地底的声音。”陈婉仪低声回忆，“七岁那年，她在云南老家的老屋后院玩，突然蹲下来说：‘下面有人在唱歌。’大人以为她是胡闹。可三天后，那口枯井自己涌出了清水??已经干涸三十年了。”
母亲点点头：“所以她不是第一个听见的，而是第一个愿意相信的。”
车厢陷入短暂的静默。远处传来一声汽笛，悠长而孤独，像是某种回应。
***
科拉半岛的冬天比记忆更冷。
当她们抵达时，荒原已被积雪覆盖，曾经苏联深钻项目的遗址只剩下几座锈蚀的金属支架，像巨兽的骸骨插在冻土之中。风卷着冰粒抽打脸颊，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时间对抗。
“这里就是12，262米的位置。”陈婉仪对照卫星地图，指向一片看似普通的雪地。地下曾钻出地球最深的人造孔洞，直达莫霍面边缘，距离地幔仅差三百米。但项目在1994年突然终止，官方理由是资金不足。可幸存科学家的遗言里提到的，却是“他们听到了回话”。
母亲跪下来，用手拨开表层的雪。她的指尖触到一块嵌入冻土的黑色石板??和云南老井中的那一块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厚重。表面没有文字，却有细微的纹路，像是声波刻下的印记。
她取出小满的录音笔，轻轻放在石板中央。
一瞬间，空气震颤。
雪花停滞在半空，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一股低频震动自地底升起，不通过耳朵，而是直接作用于骨骼与神经。陈婉仪感到胸口发闷，心跳竟开始与那频率同步。
录音笔自动启动。
没有预兆，没有杂音，只有一段清晰的童声响起：
>“你是谁？”
>（停顿）
>“我是你们所有人忘记的名字。”
>“我是最初的那个孩子，在黑暗里说了第一句话。”
>“我说：妈妈，我害怕。”
>“然后，世界有了回音。”
母亲的眼泪瞬间落下，在空中冻结成细小的晶体。
“这不是小满的声音。”她喃喃道。
“不是。”陈婉仪摇头，“这是……更早的。”
录音继续播放：
>“一万两千年前，我们建造了静语网。那时人类还不会写字，但我们已经懂得哭泣的意义。”
>“我们把声音埋进大地，因为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重新挖出来。”
>“我们留下守门人制度，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等待??等一个足够痛、足够真、足够勇敢去倾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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