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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选边站（第1页）

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虽然陈直只是马蒙的副手之一，但离开马蒙身边，他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存在。

不止是他，陈青等人也没一个攻击力弱于他的，马蒙负责动手把人打服，他们负责捡人头和诛心，一通“爱的感化”下来，任何嘴硬的罪犯都得立刻招供，公廨小分队缺一不可。

廖运辰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个没有背景的底层兵士和百姓。

虽然他们只是公廨的捕手，但大家早就对世家垄断晋升渠道不满了，只是碍于他们的势力不敢明目张胆发声，如今有马蒙这个横空出世的领头人，他带出来的手下个个都和他一样野性难驯混不吝，根本没把所谓的世家放在眼里。

如果马蒙真想对世家投诚，向陆都督和卢凌风示好明显性价比更高，吴郡陆氏和范阳卢氏哪个不比廖家一个四处钻营的破落户强，更何况他们的势力范围还只局限于寒州，给另外两个大世家提鞋都不配。

陈直很早就跟着马蒙，更是深得他真传，把马蒙那种谁都看不惯的倔劲儿学了七八成，剩下的两三成又融合了自己原本的毒舌，唇枪舌战方面能直接把温室里长大的廖运辰秒成渣渣。

廖运辰一向自诩世家公子，时刻都要保持风度涵养，这会儿也被陈直气得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说了句：“马参军真是好本事，属下也是牙尖嘴利，呵呵……”

陈直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走回自己弟兄身边，随口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押送的，是不是太客气了点？廖公子好像错误地以为自己是来咱们公廨做客的啊……”

那人也被陈直惊呆了，不由得感叹果然不愧是参军钦点的副手，瞧瞧这狂拽强横的劲头简直跟参军一模一样，心里的大石头倒是下去了一点。

陈直知道他们普通捕手确实不敢做这样的主，索性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漫不经心地下令道：“还不快送廖公子去关押犯人的狱里！”

那小厮见马蒙不在，只有一群不起眼的捕手，胆子又大了起来，尖着嗓子道：“大胆，我家公子身娇体贵，你们竟敢……”

陈直忍不住笑了起来，跟押着这小厮的捕手对了个眼神，那捕手稍微用了点力，这小厮就鬼哭狼嚎起来，一群捕手顿时忍笑忍得很辛苦。

廖运辰的脸色由青转红，陈直还不放过他，精准补刀道：“这人怎么好像是宫里出来的？廖家真是好会调教奴仆……”

廖运辰忍无可忍，正要命令暗卫教训这几个人，陈直凉凉道：“廖公子三思，公廨可不是你们廖家的一言堂，若是在这里抗拒抓捕，视同和官府决裂。”

轻飘飘的一句话，廖运辰顿时蔫吧了，只好忍无可忍从头再忍，暗自发誓自己若是做了刺史，司法参军必须换人，连带着这里的公廨人员都必须大洗牌。

陈直对马蒙的心思知道一些，他已经决心日后永远跟随马蒙，所以也想明白了，既然已经选边站了，那就一条道走到底，反正已经得罪了廖家，那就干脆得罪死，就算临时刹车也没多大意义，廖家还是会和参军不死不休地斗下去。

他们打仗的人都知道，战士最忌讳阵前倒戈，一旦拉开争斗序幕，就一定要跟着主将走到底，想骑墙的都没有好下场。

见廖运辰的气焰被打消了不少，陈直挥挥手示意带这群倒霉蛋去监牢待着，自己则派人去医馆打探情况。

马蒙和姜清言早就回了府里，他一进府就喜气洋洋地跟张叔分享了这个大喜事，张叔简直老泪纵横，有生之年居然要看到参军的孩儿了，老爷他们在天有灵一定也会极为欣慰吧……

马蒙见张叔忙着去上香，有些无奈地叫住他道：“这个不急，改天我亲自带清言去拜祭，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清言找些专门伺候妇人产育的仆妇才好。”

张叔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认了错：“参军说的是，夫人的身孕才是最重要的，吃食和一应事务必定都要慎重考虑，这件事我去操办，务必让您放心！”

马蒙点点头，张叔乐颠颠地去办事了，他一生无儿无女，老爷老夫人走得早，他早把马蒙当做自己亲生子一般，本以为看不到他成家立业的一天了，没想到从天而降一个姜小姐，如今甚至马上要看到小少爷小小姐了，他实在是激动不已。

姜清言已经被他送回卧房歇息了，交代完一应事宜回房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幸好秦老早早交代过，嗜睡也是孕期的早期症状，马蒙轻手轻脚给她褪了鞋袜，又盖上被子，一时舍不得移开视线，索性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出神。

马蒙一边看得入神，一边寻思晚上宴请陆都督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席面已经预定好了，天宝楼的掌柜听说是马参军订的，丝毫不敢马虎，表示一定会亲自盯着。

想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马蒙的心情有些沉，之前他答应过清言不会再独自深入险境，如今怕是又要食言了，可这次他不去不行，这就是他司法参军的职责。

哑奴这件事已经让不少普通百姓深受其害，云鼎仙阶很大概率脱不了干系，背后之人有多丧心病狂他能猜到，也知道贸然去探查一定会引来幕后黑手的强势反扑，可让他马蒙坐视不理绝对是不可能的。

还有刺史之位，他也做定了，所以这个功劳他很需要，只是他有些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的凶险程度原原本本告诉她。

若是让清言知道，她肯定会担惊受怕，可是不让她知道好像也不行……

马蒙对自家娘子的伶俐程度毫不怀疑，她的洞察力更是让他又爱又恨。

小姑娘很有灵性，若是有志向做官也是做得的，他并不是担心她会坏事，只是怕她受伤，也怕她成为别人针对自己的第一下手目标，软肋一旦被对方知晓，交战之时一定会成为最危险的存在。

马蒙根本不敢想象对方拿清言威胁自己的场景，他怕是会发疯，直接化身杀神……

姜清言迷迷糊糊被叫醒的时候，马蒙正坐在床边朝她伸出手，她动作比脑子更快，翻个身就滚进了他的怀抱。

“娘子倒也不必这么热情，今晚还要和陆都督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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