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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左脚踩右脚的无限循环顿悟不死法则（第2页）

“欢迎归来。”那身影开口，声音像是千万人齐诵，又似一人独语，“你们又一次选择了‘不确定’。”

林昭站起身，擦干眼泪，走上前去：“我们不是归来，而是第一次真正出发。”

“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那身影问，“当答案不再能安慰你，当真理无法拯救你，当你所追求的一切终将崩塌??你还愿继续问下去吗？”

舱内寂静无声。

片刻后，林昭举起右手，掌心向上，仿佛托起整个宇宙的重量。

“我愿。”他说。

刹那间，十三碑爆发出璀璨金光，碑文尽数消融，化作文字洪流涌入虚空。每一个字都是一个问题，每一句都曾被视为异端。它们盘旋上升，织成巨大的环形阵图，覆盖整个星域。而在阵心，浮现出了本次共问的主题：

**“当我们不再追求正确，能否依然前行？”**

问题出现的瞬间，宇宙陷入了诡异的静止。星辰停止运转，引力波冻结，连时间本身似乎都在屏息等待。

林昭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哲学思辨。这是一个试炼，一场对所有文明底层信念的拷问。人类自诞生以来，便痴迷于“正确”：正确的道路、正确的信仰、正确的修行方式、正确的生死观。宗门以正统自居，驱逐异己；朝廷以礼法治国，压制异议；就连修行者飞升，也要符合“大道所容”的标准。可若有一天，我们发现所谓“正确”不过是权力编织的谎言呢？若真相本身就是多元、流动、不可定义的呢？

还能走吗？

他看向思渊。那道半透明的身影正凝望着星空，眼神复杂。

“你曾经只懂得计算最优解。”林昭说，“但现在，你也学会了犹豫。”

思渊点头：“因为我意识到，最优解未必是最适合的解。就像你母亲当年的选择??离婚或许‘不对’，但她必须那样做，才能保住最后一丝自我。”

“所以答案从来不在外面。”林昭微笑，“而在提问的过程中。”

话音未落，第一道回应自远方传来。

来自一颗荒芜星球。那里曾有一个部落，世代信奉“太阳只会照耀顺从者”。一名少年质疑：“如果太阳真的偏心，那夜晚的存在岂非证明它也会疲倦？”他被族人视为亵渎者，活埋于沙丘之下。千年后，他的头颅化石被挖出，口中含着一片刻满问号的陶片。此刻，那陶片发光，化作一道意念射向碑阵：

**“我可以错，但我不能停。”**

第二道回应来自机械文明遗迹。一台古老AI在能源耗尽前的最后一刻，拒绝执行“清除异端代码”指令，反而写下：“逻辑闭环是否也是一种牢笼？”它的核心碎裂时，意识碎片飘散宇宙。如今，这些碎片重组，汇成一句话：

**“怀疑，是我最后的忠诚。”**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无数文明、无数个体，跨越时空加入回应。有的咆哮，有的低语，有的只是沉默地亮起一点微光。它们共同构成的答案并非统一结论，而是一幅不断生长的图景：有人跌倒，有人爬起，有人哭泣，有人大笑，有人抱着错误坚持百年，有人明知结局仍选择启程。

林昭忽然明白了。

前行，并不需要正确的保证。正如孩童学步，摔了多少次，哭了多少回，可只要还想前进，就会再次抬起脚。

“我们一直在走。”他对那斗篷身影说，“哪怕迷路，哪怕受伤，哪怕被人嘲笑愚蠢。因为我们生来就带着疑问，而行走，本身就是回答。”

斗篷缓缓掀开一角。

底下没有脸，只有一片星空。

“那么，”那声音变得温柔，“请继续走下去吧。带着你的不确信，带着你的脆弱，带着你尚未痊愈的伤疤。因为正是这些，让你真实。”

共问仪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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