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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枝头（第1页）

“你猜怎么着？”姬瑶仙子直截了当，声音里透着点儿吃惊。

白惜墨赶紧点头，一脸严肃：“没错，九凤阁里有这么一段记载，苍玄令可是个逆天的宝贝，苍穹大帝用他那无与伦比的力量把它给镇住了。虽然把它带回了人间，但那些外道的家伙们也盯上了它，还带来了一个隐患。这个隐患，就是人族枉死的执念，除非有大毅力和大造化的人，否则根本对付不了。”

“枉死的执念？”姬瑶仙子越来越好奇了，她以前从没听过白惜墨说的这些，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执念是怎么回事。

白惜墨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解释起来：“在玄门出现之前，人族衰微，灾难横行，枉死的人不计其数，还有那些祸害留下的残尸。无数人族被杀，天灾也逃不掉，那些亡灵散落不全，天地间充满了怨气。那时候，天地间还有异族作乱，天道也难以和大衍抗衡，这种遭遇不只是人族，其他生灵也一样充满怨恨，却偏偏轮回无度。虽然很多生灵死后，他们的怨气和魂体大多都消散在天地间，重新归于万物，但总有些例外，或许是造化，或许是执念，灵体不散，怨气滔天，时间一长，天地间死气凝结，鬼道就这样诞生了。”

“不过那时候玄门还没出现，苍穹大帝也还没现世，那些驱使灵体的手段大多在异族之间，尤其是妖魔，他们用灵体来滋养和修行，但灵体本身也有自己的喜好，虽然大多数灵智不高，但知道趋吉避凶，所以也不愿意被吞噬。本来就是意外横死，带着怨气又被迫害，最后竟然聚众而起，向天地间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聚集，那个地方极阴，对灵体来说就像温床一样，经过漫长的岁月不断凝聚，一个灵智高超、手段通天的人物就这样诞生了。”白惜墨说着好像在思考，似乎那记载的事情也是他无意中看到的，现在正在回忆细节呢。

过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这个人没有名字，也没有性别之分，但在异族横行、玄门未出的年代，他以怨气为媒介，灵体为工具，杀出了一片天地，让上古时期几乎无人能敌。后来苍穹大帝横空出世，用大手段夺回了苍玄令，镇压了人族的气运，但在夺回的过程中，他和天道做了个交易，那个交易就是这个人。”

“说起来，那个枉死的执念是顺应天地造化而生的，但它怨气太重，自认为天道不公，不认大道，不认苍天，这和当时的造化背道而驰。天道虽然无情，却也是最有情的，它不忍心直接抹杀这个执念，于是和苍穹大帝做了个交易，用苍玄令作为交换条件，换取苍穹大帝收服怨灵，这样就把那个妄念封印在神兵里。后来苍穹大帝超脱天地，留下了苍玄令，被人一分为二，那个妄念本来就喜欢阴气，真阳图自然不适合它，它应该就藏在太阴镜里。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这样的神通者除了苍穹大帝，别人很难压制，它的造化怎么会全部消失呢？否则它只要一出现，对现在的玄门乃至整个天下都是个大灾难。不过听你刚才的话，它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大。”白惜墨说完，眼神里满是疑惑，好像在期待姬瑶仙子能给出答案。

姬瑶仙子，这位琢磨中的角色，正如白惜墨所说，就算在上古时期，面对现在风尘所面对的那些人，也得费点劲儿才能抵挡他们的锋芒。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位身份尊贵的人物，居然被风尘一时拖住了，虽然只是言语上的交锋，但想想她的身份，就算风尘的修为达到顶峰，在她面前也未必能保持耐心聊得深入。这种情况，让整个局面更加扑朔迷离了。

就在两人各自陷入困惑的时候，风尘的真灵化身也差不多讲完了。虽然和白惜墨说的有点出入，但大体上意思差不多。这位神秘的女子，据说来自上古时期，是由无数怨气凝聚而成的灵体。风尘紧张地等着她的反应，心里清楚，自己说完这些后，更担心她会怎么想。

至于那位神秘的女子，在听完风尘的话后，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她原本的记忆好像不全，风尘说的有些事，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位女子可不是一般人，稍微迟疑了一下，她淡淡一笑，仿佛在说：“他编故事的能力真不错，算了，既然这是传说，那就当传说听吧。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去找那棵巨树，和那异兽好好理论一番。这么多年来，它还在背后说人坏话呢。”

她的话里虽然带着埋怨，但一点也没生气。风尘明白，这位神秘的女子和沧海巨树上镇守的异兽之间，肯定有不浅的交情。想想其实也不奇怪，他们俩都来自上古时期，女子出身不凡，那异兽也非同小可。到现在为止，整个玄门关于那异兽的记载，只知道它来自上古，至于它的真身和实力如何，没有任何一家宗派能给出详细的答案。就算是风尘的父亲风万霖，当年去巨树，也没真正和它交过手。那异兽只是稍微一动，就没人能还手了。就算是风万霖，如果不是因为大风诀，气机显露，让那异兽有点兴趣，也不会得到它的留情。

这一点足以说明，那异兽本身肩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只要它走出巨树一步，现在的玄门没人能挡得住。而再看看眼前这位神秘的女子，她一身的实力是怎么失去的？又是怎么被困在这个地方的？这一切是不是和玄门背后所谓的算计有关呢？

“哈哈，玄门啊！”白惜墨突然一声苦笑，这么多年了，一直折磨着他内心的结终于在这一刻解开了。

什么玄门，哪个时代，对他来说，都成了沉重的包袱！！

白惜墨盯着眼前的幻影，他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玄门可能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想象，天道有规律，天道又无常，一切都要顺应自然，那大道的变化可能只是一个机会，而玄门的出现，正好证明了所谓的气运。

因此，苍穹大帝应运而生，未来的时代被玄门搅得天下大乱，如果当初没有玄门，或许人族的今天还是那样，繁衍生息，安于苦乐，这可能也是天道本来的意图，否则那所谓的玄门背后的无常算计，谁能有这样的造化？

具体来说，上古五帝同时超脱，在这之前还有苍穹大帝力断周天，之后的玄门，更有大道之争、正邪之战等许多祸乱，而导致这一切的根源，说是人心难测，但仔细想想，谁能保证不是天道的安排？

就像眼前的幻影，人影交错，笔走龙蛇，但归根结底，白惜墨也不敢确定眼前的一切真是幻影，所谓天地莫测，这所谓的幻影，可能就是那鸿蒙的天道推衍无常，否则此地的玄妙就白惜墨看来，眼下的玄门甚至上古的玄门，哪怕是白家的先祖白帝之尊，也未必能有这样的造化，推衍到现在，更是连所有人物都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只是幻影中的经历不同。

或许这只是尝试，但最后也推衍不出，只能放弃控制，任由事态自行发展，否则天道不纯，怎能将天地玄黄全部衍化。

白惜墨终于明白，眼前的幻影都是虚幻，但要心中相信，那所谓的幻影就是真实，这就是幻中假时假亦真，真在虚里虚不纯，一生风尘牵涉无数可能，他先天之灵应运而生，自福祸两全之本，其用意多半也是真随有意，这样他将来如何，不仅关系着风白两家，同时也关系着整个玄门，甚至整个天下，都随他一举一动而影响。

所以这幻影本身可能就是天道衍化，那脱身的契机以及将来的风尘所要面对的，可能这幻影中早有预示，真要是这样，这次来到这里并非被困，实际上是另一番天大的机缘。

白惜墨参悟有道，他这个想法也不无道理，至少他刚来这里时看到的幻影，那神秘的宫殿以及那看似白帝的男子在诸天上斩杀敌人，这两种情况都在隐隐透露着某个惊天的秘密，天地如何，人如何，有常如何，无常又是如何，种种神秘，是否背后隐藏着什么？

白惜墨不懂，也不需要懂，他只坚信一点，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连眼下的玄门都无法衡量，何况那幻影背后的所谓周天，所以就好好参悟这幻影，至少也要大概记住，如果将来能离开这里，再有机缘和造化让风尘、白羽二人来到这里，即使幻影不出现，自己也能以元神之力，将所见所闻化为心境，至于能参悟多少，这是机缘，白惜墨无法预测，他只做到尽力而为，这就是此地给他的最大好处。

白惜墨一边沉思，一边把脑海里闪现的幻象牢牢地记在心里。他突然灵光一闪，对瑶池那边姬瑶仙子和其他人遇到的麻烦有了新的认识。那神秘女子在太阴镜里，对风尘来说，可能是个难得的磨练机会呢。虽然有点儿危险，但白惜墨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了。风尘这小子，天生就是个有大气运的人，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不怕，也不需要怕。当然，这可能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一些麻烦，但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决定的，别人再怎么操心也没用。

于是，白惜墨心情放松了，他一转念就联系上了姬瑶仙子，大概说了下情况，然后就全神贯注地观察起眼前的幻象。幻象还在不断变化，总是围绕着风尘的点点滴滴，但发生的事情却各不相同。他好像能一眼看穿岁月的流转，转眼就是十三年后了……

“风尘哥哥，小羽相信你，记住，白家的人说话算话，不管怎样，小羽都会陪着哥哥。”在诛魔大阵里，风尘躺在法坛上，看着白羽那甜美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心里暖洋洋的。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是三年前那场大灾难的时候吗？”白惜墨看着眼前，知道筑经续脉就要开始了。看来幻象里，风万霖还是找到了解决办法，只是和三年前一样，最后会怎么样还不好说。幻象中九幽冥帝的残魂已经出现了，他的真身是否在诛魔大阵里还不清楚。但有一件事白惜墨现在可以确定，不管是幻象里还是现实世界，风家所有的遭遇，包括风万霖一生的传奇，背后肯定有精心策划的布局。

“小羽，到姑姑这边来，法阵要开始了。”幻象里传来温柔的声音，白羽听话地退到白惜梦身边，眼睛紧紧盯着风尘。风尘也笑着回应，心里都在期待着美好的未来。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流。一会儿之后，施法开始了，风尘失去了意识。当他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变了。风沙堡被毁，风家几乎灭绝，父母在战场上牺牲，白羽沉睡不醒，她母亲为了救她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而这一切的根源，风尘还是那个绝脉之体……

“果然，这幻象的推演，正慢慢接近尘儿的命运。看来用不了几次，这所谓的幻象就会变成真正的命运推演。或许尘儿的未来就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奥秘，是否能真正推演出一切。”白惜墨心里暗自琢磨，这次他算是真正明白了幻象的真谛。这并不是迷茫的幻觉，相反，这个神秘的古洞，这诡异的湖水，最后可能真的能给出答案。到那时，怎么选择，白惜墨似乎已经有点头绪了。

眼前的一切还在继续，三年后风尘北行祭拜，白惜墨托付雷功，雷功也察觉到危险，先一步和风尘见面。只是这次风尘带着玄修……

在北疆那片无垠的大漠上，长风苑前堂里，雷功慢慢站起身，声音沉稳有力：“行了，小羽那孩子暂时没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长大，记住，这世上拳头硬才是硬道理，等你强大到一定程度，真相自然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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