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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方略显局促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屋子里,三大爷原本正安静地坐着,眼神中带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迷茫与思索。这时,何雨柱那带着真诚与鼓励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突然吹来的一阵暖风,瞬间吹进了三大爷的心田,将他内心深处那团早已有些黯淡的火焰重新点燃,直烧得他热血沸腾。
只见三大爷猛地站起身来,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开始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他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自己即将开启的新征程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巴微微张开,念念有词,那些在脑海中不断翻涌的想法,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喷薄而出。此刻,他的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即将到来的研讨会上,开始认真地构思自己要在会上发表的发言内容。
他时而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追踪猎物一般,突然停下脚步,眼神紧紧地锁定在桌子上摊开的教案本上。他的手指迅速地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地书写着,仿佛害怕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会从自己的指尖溜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他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承载着他对教育的热爱和对研讨会的期待。
然而,三大爷又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写了一会儿之后,他又会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那原本舒展的额头此刻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仿佛有一道难以解开的谜题摆在他的面前。他仔细地端详着刚刚写下的内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严谨和挑剔。他开始反复推敲每一个观点,每一个表述方式,嘴里还小声地嘟囔着:“这个观点是不是还不够新颖?在如今这个教育理念不断更新的时代,要是不能提出一些独特的见解,怎么能吸引老师们的注意呢?还有这样表述会不会让老师们听不懂?毕竟参加研讨会的老师来自不同的学校,有着不同的教学背景,我得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把我的想法表达出来才行。”他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手中的笔在纸上涂涂改改,不一会儿,原本整洁的教案本就变得有些杂乱无章了。
何雨柱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三大爷的一举一动。他看到三大爷那认真投入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原本还有些慵懒的他,也被三大爷的热情所感染,慢慢地站起身来。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三大爷的身边,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三大爷的背,说道:“三大爷,您就放宽心好好准备吧。我看您现在这劲头,肯定能在研讨会上大放异彩。要是您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虽然我文化不高,大字都不识几个,但帮您跑跑腿、出出力还是没问题的。您要是需要什么资料,我去给您借;您要是累了,我去给您倒杯水,让您歇一歇。”何雨柱的话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三大爷的心里感到无比温暖。
三大爷听到何雨柱那暖心又实在的话语,原本全神贯注构思研讨会发言而略显紧绷的脸,瞬间松弛了下来,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温和且真诚地看向何雨柱,那眼神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有对何雨柱热心帮助的感动,也有对这份情谊的珍视。紧接着,他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个温暖又和蔼的笑容,声音里带着几分欣慰与笃定,说道:“柱子啊,有你这番掏心窝子的话,我心里头那股子底气啊,蹭蹭地就往上冒,更有底了。你瞧你,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关键时候这心细着呢,还这么愿意帮我。不过目前呢,我还想自己先把思路好好地理清楚。这发言可不是小事儿,得有条有理、有新意,才能让研讨会上那些老师们信服。等我把这大概框架给搭起来了,到时候再让你帮我参谋参谋,你脑子活泛,说不定能给我提出不少好建议呢。”
何雨柱听了,咧开嘴憨厚地笑了笑,拍了拍胸脯说:“三大爷,您就放心弄,我随时等着给您出份力。”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何雨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门外,三大爷坐在原地思考了一下,原本稍微放松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心里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太稳当。毕竟这次研讨会发言对他来说意义重大,要是搞砸了,不仅会在同行面前丢面子,还可能影响自己在教育领域的声誉。
他缓缓起身,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自家那有些破旧却承载了无数岁月的藤椅旁,慢慢地坐了下来。这藤椅因为年久失修,坐上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三大爷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就像两座无法逾越的小山丘。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扶手,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是他内心焦虑的外在表现。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时不时地嘟囔着:“这可咋办哟,想个办法咋就这么难。我这脑子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应对之策。他把能想到的办法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查阅更多的教育资料,到借鉴其他优秀教师的发言经验,甚至还想到了自己要不要在发言中加入一些幽默的元素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可是,每一个办法在他仔细琢磨之后,都觉得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没有一个能让他有十足的把握在研讨会上取得成功。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要不,我去问问别人?”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但很快又变得犹豫起来。他自言自语道:“可问谁呢?”此时,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易中海和刘海中的身影。这两人平日里就和三大爷在院子里明争暗斗,为了那点所谓的“权威”和“面子”,没少较劲。每次院子里有什么活动或者决策,他们都要争个你高我低,互不相让,是实实在在的“对手”。要是去找他们请教,就等于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了敌人。三大爷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那嘲笑的表情,听到了他们背后的议论声,甚至想象到他们会在研讨会上使坏捣乱,让自己下不来台。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断地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我可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那院子里其他人呢?三大爷原本就紧皱的眉头,此刻皱得更紧了,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微微低下头,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地面,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这院子里住的人,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和围着锅台转的家庭妇女。工人们每天天不亮就匆匆出门,赶去工厂,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挥洒着汗水,一干就是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家庭妇女们呢,则从早到晚忙个不停,洗衣做饭、照顾老人孩子、打扫屋子,家里的大事小事都落在她们瘦弱的肩膀上。大家都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每天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机械地运转着,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关注其他的事情。
而且,这院子里的人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很多人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上学,即便后来有机会进了学校,也因为基础太差,学不了多少知识就又辍学了。他们对学校里领导的想法和喜好,简直是一窍不通,就像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两眼一抹黑。三大爷心想,要是跟他们说自己在准备研讨会发言,想听听他们的建议,那不就跟对牛弹琴一样吗?他们肯定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更别提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了。说不定他们还会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然后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让自己更加头疼。想到这里,三大爷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大爷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时间凝固了一般。他的眼神中渐渐流露出一丝绝望,感觉自己的希望就像肥皂泡一样,一个接一个地破灭。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个研讨会,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突然,他的脑海中像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闪过一个人——许大茂。
这许大茂在院子里的名声可不太好。他为人十分滑头,就像一条泥鳅,让人捉摸不透。平时做事总是先考虑自己的利益,爱占小便宜,为了占到一点好处,不惜使出各种手段。有一次,院子里组织大家凑钱买公共用品,许大茂明明有钱,却找各种借口少出钱,等东西买回来后,他又第一个冲上去使用,把大家气得够呛。还有一回,邻居家晾在外面的衣服被风吹到了他家院子里,他不仅不归还,还说是自己家的,差点和邻居吵起来。
但是,许大茂也有他的优点。他脑子转得特别快,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遇到什么问题都能迅速想出应对的办法。而且他经常在外面跑,接触的人多,见识也比院子里其他人广。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世面,知道很多新鲜事儿。说不定在准备研讨会发言这件事上,他能想出什么别人想不到的好主意呢?三大爷越想越觉得有希望,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斗志。他暗暗下定决心:“就去问问许大茂,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就算他帮不上什么大忙,说不定也能给我提供一些新的思路呢。”
想到这里,三大爷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用力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佛要把身上的疲惫和沮丧都拍掉。然后,他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有些破旧但还算整洁的中山装,用手抻了抻衣角,又摸了摸衣领,确保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邋遢。接着,他迈着有些急切却又故作镇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许大茂家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既期待许大茂能给他带来惊喜,又有些担心许大茂会嘲笑他或者故意刁难他。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来到许大茂家门口,三大爷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大茂媳妇穿着朴素但干净的衣服,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把三大爷迎进了屋里。
“三大爷,您快请进,稀客呀!”许大茂媳妇一边说着,一边把三大爷让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转身去沏茶。
很快,许大茂媳妇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过来,轻轻放在三大爷面前的桌子上,笑着说:“三大爷,您尝尝这茶,是我们家大茂从外面带回来的,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茶,但也还凑合。”
三大爷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接过茶杯,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哟,大茂媳妇,你这太客气了。这茶看着就不错,闻着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呢,一看就是好茶。”
许大茂媳妇被三大爷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三大爷,您就别夸了,也就是一杯茶而已。您今天来,是不是有啥事儿呀?”
三大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放下茶杯,有些犹豫地说:“大茂媳妇,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找大茂问点事儿。大茂呢?他在家不?”
许大茂媳妇笑着说:“在呢,在里屋呢,我这就去叫他。”说完,她转身朝里屋走去。
不一会儿,许大茂穿着一件有些花哨的衬衫,嘴里叼着根烟,慢悠悠地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看到三大爷,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说:“哟,三大爷,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儿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三大爷笑着站起身来,和许大茂握了握手,说:“大茂啊,三大爷今天来,是想跟你讨个主意。你也知道,我在学校里教了这么多年书,一直想找个机会让领导重视重视我,可就是不知道该咋整。你脑子灵光,见识又广,给三大爷出出点子呗。”
许大茂听了,眼睛滴溜溜一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里暗自得意:“嘿,三大爷居然来找我帮忙,这可是个在院子里露脸的好机会。”但他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沉思的样子,说:“三大爷,这事儿啊,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您先别着急,咱们慢慢聊。”说着,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三大爷对面,准备好好“施展”一番自己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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