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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过多纠缠,张峒道直接从桌上跳过去,跑过李平阳身边的时候拍了她肩膀一下:“快走,先救人要紧!”随即扭头瞪了一眼卫虎,却见对方神态坦然,仿佛有恃无恐。
李平阳指着卫虎的方向,眼光里仿佛要透出杀气似的,只从嗓子里挤出一句:“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来取你的狗命。”便跟着张峒道跑了出去,在县衙门口的时候,便看到官道东西两侧各有一处浓烟,张峒道一时站住脚,左右看了看,也不回头就大声问道:“你去哪边?”
李平阳知道这话是问自己的,匆忙跟上前:“高家人多,我去高家!蒋大兄弟跟我一起。”
张峒道点点头:“蒋二陈大哥跟我去白龙庙,陆先生调用别火和胥吏。”
几人齐声答应,便顺势分成两拨人直接朝着大道两边跑去。李平阳嫌速度不够快,脚踩着墙飞到高处,远远地望了一眼高府:“我从前门进,蒋大兄弟你从后门进,我去正厅先把棺材带出来,你先救人,念空师傅的禅房比较偏僻,不要漏了。”
“放心。”蒋大答应了一句,随即又着急担心道,“棺材几百斤,你怎么搬?”
“我自有办法。”李平阳十年离群索居,平日里粘人,做起事情又完全不顾人,她正有些嫌弃蒋大多事,一低头却又瞧见他仿佛当真着急的模样,“放心,区区一副棺材,不至于搬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分开,李平阳朝着正门跑去,却被一阵火隔开,远远的看见那巨大的铜锁挂在门上,透着灼热的暗红,里面还时不时透出拍门的声音。
高家墙内传出阵阵惨叫,从仆从的院子里伸出一道梯子,时不时爬上去一个灰头土脸的人,着急地扒住墙头,趴在上面,有些胆子大的从上面跳下来,有些还有余裕站起来,有些落地就受了伤哎哟哎哟期期艾艾地惨叫起来。
阿檀被人从里面抱出来,吓得不敢说话,趴在墙头上哭着喊娘亲。李平阳连忙先跳上墙头,把孩子捞到自己怀里,翻身跳下来:“阿檀,里面怎么回事?”
阿檀被吓得不清,一边打嗝一边努力自己镇定下来:“门被人关上了,打不开!里面到时都烧起来了,刚刚看管院子的白叔找到了梯子,但是还有很多人爬不出来。”
“正门打不开?”李平阳着急打断了。
阿檀掉着眼泪点点头。
李平阳将她随手交给身边一个人,跑到正门前面看着那把铜锁,看模样仿佛是抄家用的铜锁,钥匙已经不见,锁被火烧得滚烫。用力推了推门倒是没有其他阻拦,那锁链格外沉重,看起来大约有几十上百斤的重量。
李平阳挥开周遭的黑烟,从背后拔出龙泉剑,在一旁的火中正反面炙烤了片刻,双手持剑对着面前的铜锁就是一剑劈下去。
伴随着一阵火光和淬火才能听见的爆裂声,铜锁从中间应声而断,李平阳肩膀顶开门,冲进去对着仆役住的地方大喊:“门开了,快跑!”
此刻的高家已经变成一座熊熊燃烧的火宅,但凡有木头的地方都燃烧着冲天的大火,李平阳这一声仿佛天降救星似的,随即一群仆役从一旁宅门蜂拥而出,多半都是一身的灰尘,好些都已经被熏得站不稳,被旁边人扶着,踉踉跄跄往外跑。
李平阳本想一进门就直奔正厅,却不曾想里面还有这么多人,一咬牙只能飞快去那窄门后面找了一圈,又抱出来一个老妪,确认没有人后才想着往正厅跑。
她正厅的屋子门窗紧闭,里面仿佛已经烧成焦炭似的,只能从火苗的间歇中看到隐约停放着依据黑色的巨大棺材:“可恶,是在这里点的火!”
李平阳骂着,从袖子上扯下一条布在旁边的水池里浸透了,蒙到自己的脸上,望着正厅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魔:“想要销毁证据,做梦去吧!”
然而就在她打算冲入火场的那一刻,背后却忽然传来蒋大的声音:“李夫人!”
李平阳一脚刹住,回头刚想说不要紧,就见蒋大一脸焦急地冲过来:“后院门打不开!,有人从里面堵住了!”
“什么?”李平阳急了,匆忙转头问上前想要帮忙的几个年富力强的家仆,“后院有几个人?在哪些院子?”
那人匆忙回答,虽然事发突然倒没有慌不择言:“眼下后院人不多,小姐和奶娘在后院第二个院子里面,念空师傅在禅房,旁的大概没人了。”
李平阳看着眼前已经烧到房梁的屋子,气得跺了一下脚:“蒋大兄弟,快跟我从这里去后院救人!尔等继续灭火,旁的先不管,争取先把眼前停着高县丞尸身的正厅的火灭了。”
说罢,李平阳就匆忙往后院赶,路上听到有老妪期期艾艾地喊着救命,她随即示意蒋大兵分两路,自己往小姐的后院寻声找去,蒋大也不迟疑,熟门熟路就继续往禅房跑去。
等到循着越来越弱的呼救声找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妪发丝凌乱地抱着一个半大的小女娃躲在空地处惊惧地躲着火光,大约是四周都被火焰围绕,她呛得一直咳嗽,已经半倒在地上仿佛晕过去似的。
李平阳也不犹豫,一手抱住小姑娘一手夹着老妪,飞快地往外面跑去,直到把两人送到门外交给旁人之后才又转身跑回去想要接应蒋大。才走到半道上,就看见蒋大一条胳膊耸达着,漆黑的伤口还在往外溢血,背后背着瘫软的念空,走得摇摇晃晃:“怎么了?”
“房梁塌下来的时候我挡了一下,不要紧。”
虽然这么说着,蒋大的胳膊看起来却颇为严重,人也是仿佛撑着一口气似的。李平阳接过念空,带着他就往外跑。等到把两人也送出去的那一刻,一声巨大的垮塌声从背后传来,从那赤红一片冒着股股浓烟的正门里跑出来最后两位仆从,他们一边咳嗽一边往下掉眼泪,回头看着烧得越发热烈而可怕的高家,凄厉地喊着:“老爷——老爷——奴才无能啊!”
李平阳转过身,望着一片冲天的火光。
那些火舌向着天空窜去,如同一串案件背后的黑影似的,永远烧不灭地燃着。
此刻的高家已经变成一座熊熊燃烧的火宅,但凡有木头的地方都燃烧着冲天的大火,李平阳这一声仿佛天降救星似的,随即一群仆役从一旁宅门蜂拥而出,多半都是一身的灰尘,好些都已经被熏得站不稳,被旁边人扶着,踉踉跄跄往外跑。
李平阳本想一进门就直奔正厅,却不曾想里面还有这么多人,一咬牙只能飞快去那窄门后面找了一圈,又抱出来一个老妪,确认没有人后才想着往正厅跑。
她正厅的屋子门窗紧闭,里面仿佛已经烧成焦炭似的,只能从火苗的间歇中看到隐约停放着依据黑色的巨大棺材:“可恶,是在这里点的火!”
李平阳骂着,从袖子上扯下一条布在旁边的水池里浸透了,蒙到自己的脸上,望着正厅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魔:“想要销毁证据,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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